躲在门口的季畔木着脸,脑海中浮现出左曾云的面孔。
他心想:完蛋了,我倒霉的爸爸。
书房里的谈话从争吵转变成疑惑的交谈,季畔听到他爸说:“不过……小畔不是有alpha认知障碍,这样的alpha会喜欢上omega上?”
何谙晨不客气的说:“所以,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我并不执着于我的儿子们一定要有孩子们,他们只要平安快乐健康就好。至于你?从前你将你封建的思想强加在我身上让我痛苦不堪,如今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绝对不会再让我儿子的幸福生活,受你的封建思想压迫!”
何谙晨是个从来不会将这些话很煽情的讲给孩子听的人,是而季畔今时听见,心肠不由得软的一塌糊涂。从小到大,父亲因为工作在国外,对他们很是疏忽。母亲和父亲分居两方后也开始投入工作寻找自己的价值。所以季畔和季泽两兄弟小时候几乎是相依为命。
再长大一些,幼苗已经抽条发芽,何谙晨的公司可算安定了一些,也稍微能有点时间照顾他们。但那已经迟了,两孩子已经习惯了自主,就连何谙晨自己也从漫长的工作经历当中培养出不多话不多事的性情。对孩子付出的爱全藏在沉默躯壳的身后,让他们二人猜不透看不穿。
却不知,季雍山封建思想过重,自小未曾受到拘束,何谙晨背地里和他较过多少劲。
“不生孩子怎么行?”
“他们爱生不生,你为什么一定要管这么多?”
“他们不生,我就会痛苦一生啊!”
“那就去死……”
季畔在也忍不住,推开书房的门,终结了这次争吵。
“我回来啦,你们两个又在吵什么?”
季雍山沉着脸站起身,何谙晨慌忙看了看破碎一地的玻璃渣,冲季畔喊道:“先别过来,屋子地上全是玻璃渣。”
她摁了保姆的铃,吩咐人来把书房打扫干净,自己则轻跑出书房,摸了摸儿子的头。
“外面冷不冷,怎么眼睛都冻红了。”
“妈……诶,我爸不出来吗?”
何谙晨和他并排走下楼,温柔的说:“他估计在收拾书房里的文件,一会有人来打扫,他不放心。”
“哦。”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跑到门口的花架上把买回来的吃食拿到茶几边,“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的年糕,还有我哥喜欢的詹记的桃酥。”他一一拿出袋子,打开包装。抬头盯着三楼,明知故问:“我哥回他房间了吗?怎么没看见他。”
“我把隔壁那栋别墅收拾出来让他住了,以后不在三楼住了。”
“为什么?”季畔的愿望落了空,他还想回来晚上去找他哥说话呢。
“因为你哥结婚了,你哥的房间在你隔壁,晚上住着不方便。”
“什么?雁安也来了?不是……他没自己家吗?大过年的来我家干什么?”
“胡说什么呢,他和你哥结婚了,你以后不准没大没小直呼其名,以后得叫嫂子。”
“嫂子?”
“对。”
外面忽然传来一长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何谙晨高兴的一拍季畔,“肯定是你哥和你嫂子在外面放鞭炮呢,你不去凑凑热闹?”
季畔不想去,但是想见他哥。
他闷闷不乐的出门,一开门,迎面就撞上沈煜把他哥抱起来转圈圈。
他脸色铁青。
季泽开怀大笑,转起来视线看见了他,还在和他打招呼!
“小畔,新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