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新年第一刀。
季畔闭眼缓了缓,好不容易心口不再那么疼了,眼一睁开,又看到季泽在给沈煜点烟花棒。
点燃的烟花棒呲出淋漓的火光,沈煜拿着底部木棍部分轻轻的晃着。
夜幕下他的脸娴静柔和,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全都吹向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
有点像他哥小时候拿陶土捏出来的小人儿。不过这个比喻用在沈煜身上,季畔自动不发儿化音。
天越发黑了,时近晚上八点,春节联欢晚会快开始了。往年季畔会缠着季泽一起看小品,今年却是未必了。
他愤懑的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个人,沈煜丝毫不见从前对季泽厌恶的样子,他从一开始见季泽对他的态度就该知道这人不一样的,却被季泽的恋爱史蒙了头,以为他哥是个花心的人。
谁成想几个月没见,季泽就已婚了。
太可怕了。
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噩耗,那时仿佛天塌了,他蹲在左曾云腿上捶胸顿足痛哭,和男人诉苦,早知道季泽喜欢这样的,他就不天天装乖了。结果被左曾云抽了一顿下不了床,连去他哥家闹事都给耽误了。
多想无益,他苦着脸走到季泽身边。上一秒和他哥亲切的索要烟花棒,下一秒没忍住瞪起沈煜,朝他翻了个白眼。
沈煜愣住,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伸过去,用燃烧殆尽的棒杆去烧季畔的头发。
事发突然,连始作俑者自己都没预料到。故而一瞬间,季泽目瞪口呆,季畔一下跳开,沈煜神游天外。
而那棒杆上的火早就是将死之际,渺小的火星其实一根头发都没烧断,季畔却故作严重的大声抱头大声惨叫:“啊啊啊!我的头发!我特意找知名造型师做的头发!毁了,全给我毁了!哥,你快看他!”
他作势扑上去要把沈煜的头发扯下来,后者摩拳擦掌,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季泽一手一个把两人分开,笑的命好苦的样子,无奈的说,“你们俩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掐。”
“可他拿火烧我头发!”
“可他翻我白眼!”
季泽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只好大喊:“妈!”
“哎!”
“啧!”
季畔和沈煜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语气助词,意图阻止季畔召唤长辈。可是晚了一步,何谙晨出来了。
慈爱的母亲嘘寒问暖,“怎么了?”
冷漠的儿夫抢先一步,“没事,季畔冻到了,想回家休息,让你来接他。”
在这接他回家休息?
何谙晨看了看季畔,回头望着才隔了十几米的家。
一旁翻了无数白眼的季畔,再次翻了个白眼。
……
“左曾云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回他家了。”
等待开饭前,三人端端正正坐在餐桌前聊闲。且是季泽坐在中间,季畔坐在左手边,沈煜坐在右面。
将季畔和沈煜分开,用意心知肚明。沈煜本想忍着不再和季畔起冲突,但奈何这个人真是贱的离谱,总是和季泽说着说着话,就突然话锋一转,开始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不肖一刻钟,两人便隔着季泽发起直白的人身攻击。
起因是季畔缠着季泽晚上回他原来的房间睡。他原话是这么说的:“哥,你今晚可不可以在你原来的房间睡,我晚上想找你聊天。”
沈煜不悦,没等季泽找由头拒绝,他冷着脸探头将季畔容纳进自己的视线,道:“你晚上找他聊天,你那是奔着正经聊天去的吗?”
季畔深吸一口气,反唇相讥:“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在和我哥说话!”
“当然有关系,你哥的房间在你隔壁吧。他睡在这里我当然也要和他一起住进去。你晚上还要过来找他聊天,那我们还睡不睡?再说了,我们晚上还要做点什么,凭什么让你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