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任命书,去公示吧。”宴行走回桌前。
新鱼双手接过,低头称是,退下了。
宴行揉了揉眉心,新鱼一直给他举荐的刑部下大夫忠树他也调查考核过。
此人忠心有余而力不足,年事已高。
右司马掌军政,律法,还是需要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和身体强健,训练兵士,严格普法。
而到新鱼这般岁月,岁月静好,不大费周折,不扩大事态影响是他在意之处,但是也不排除新鱼的不作为另有他意。
总要一柔一刚制衡。
想到暗卫报给他的密信:“新鱼在四月有和蛮人见过一面,时间很短,不知内容。蛮人已抓,当场自灭。”
他后来派人跟踪,其他蛮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若不出意外,他是愿意让新鱼荣光致仕。
“王爷,张目请见。”上寺从外间进来半躬身向正坐高台的宴行回到。
“见。”
上寺带宴行进门,张目一进就跪下磕头:“殿下,臣自知叛国有罪,请殿下责罚。”
宴行缓缓起身说到:“张目将军,这是何意?”
张目跪着,却肩膀挺直,慷锵有力的说:“张目联合殷海,对内封城,对外封城宣称旧王朝复辟,占领河西,臣自知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张目大人在本王奇袭那晚为什么会主动投诚。”宴行到正中位坐下,抿了口茶。
“确实是我和殷海联合封城,我和殷海本意是防止疫病扩张,后来河西都督大人染疫病,全城戒备,全城都听命殷海,殷海就动了心思。而我是驻守齐西山,河西的最后一道防线。殷海本来是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关进地牢,而我抓到了新鱼在河西的线人,线人作为交换把信息告诉了我。那个线人可能不知道,这也正是我梦寐以求想要做的事。独占河西意味着我能按照我的想法去改变河西。河西就能变会以前的殷朝。”
宴行看了一眼张目,轻笑了下:“以前的殷朝到底什么样,让你如此想回到过去。”
“以前的殷王勤政爱民。”
“现在的楚皇不勤政爱民吗?再说勤政爱民,不就是最基本的吗?”
张目接着又到:“以前的殷朝重武训,生活朴素简单,人们安居乐业。现在的河西,文人风气盛行,莺歌燕舞,官场无形争斗内耗居多。”
“以前重武训,那是他国侵略,外忧内患。生活朴素是没有时间提高商业发展。如今人民有银子有时间出来自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之事。官场争斗什么时候没有,只是你当时一心御外敌,减弱了那些事对你的影响力。再者殷朝收复的时候你我都还小,你见过真正的殷朝吗?”
“是,所以当我看到封城了的河西民不聊生,殷海的暴政,我意识到我自以为是。我的本意是让百姓更好,我却带他们走进了深渊。我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张目死不足惜,请陛下赐死。”
“你知道为什么平复河西时抓了殷海,抓了很多涉世官员,却一直没动你吗?”宴行来到张目面前。
“罪臣不知。”张目抬起头,看向弯下腰与他平齐的宴行。
“我第一次进城,我知道你察觉了,我让上寺上宇去调查看到你去复命了。按理说那么晚回城应该是回禀有人突袭一事。你却并未声张。我派尔园去齐西山也是想里外夹击,可是你却不战而降了,有点意外,却又有点情理之中。”
“对,罪臣本是要把当日突袭之事告诉殷海,那殷海笙歌起舞,□□朝纲,百姓民不聊生。就算殿下不奇袭,我也会和他鱼死网破的。”
“所以本王留你一命,你不是想重振武学吗?本王收回你的军衔,为你开设武院。终身不得踏出河西不得为官。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能给本王能培养出什么养的军事大家做后备,殷地动荡实属是本王治理不周,本王有愧,这次叛反参与人员主动参与收回官职,终身不得为官。被动参与者收回官职,三年后可重新报考。”
张目心里大受震撼,他知道宴行暂时没动他,可能是因为他主动投降,可是当宴行说出允许他开设武院,武邦兴国之时,他的心里非常复杂,感激,愧疚,敬佩萦绕心头。
张目双目含泪,感激的重重磕头行礼。
“谢殿下不杀之恩。”
“谢殿下不杀之恩。”
“谢殿下不杀之恩。”
陪他多年守护齐西山的士兵都有救了,他主动要求进见宴行,也是希望杀了他一人,能绕过一直跟随他的兄弟们。
宴行把张目扶起,郑重的说:“河地以后的武学就靠你了,当然殷朝的军队文化我们可以继续学习借鉴,可是现在是楚婴年。”
张目抱拳行礼,郑重的说到:“殿下不杀之恩已经胜似再生父母,经此一役我已经知晓现如今就是最好的时候。我该做的就是维护好现在的和平,努力让百姓比现在过得更好,政治更迭只会带给百姓痛苦,我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
宴行扶张目起来拍了拍张目:“本王果然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