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夜幕袭来。
说殷海是前朝遗孤,可以代表旧殷王朝,那必定算是八杠子打不到的。若是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沾了一个姓。
不然他也早就像齐质子一样在京圈养。
事实上这个姓在宴行接管后,除了殷王的九族后人被圈养起来以外,宴行并没有对殷地的这个姓氏进行剔除。
他们得以在殷地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不准加以限制。
然而这个姓给殷海带去了多少幼年的欺凌,现在就给了他独树一帜的获得权利的借口。
不过就算他没有这个姓,他也只需要一个由头而已,这个由头可以是任何。
河西总督为河西最高指挥官,而河西总督已经被殷海扣押进地牢里,现今的总督府后院内殷海正在被美人环绕。
歌舞声声,美人美酒。
“陛下。”美人衣布单薄,那处风光无限好,小腿纤细,横跨在殷海胸前。
殷海让周围侍女以陛下称他,他现在在河西已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不服的他都不会让他活着。
桌上香薰甜香云雾绕绕。
殷海扶着美人,一声陛下令他身心舒畅。
桌旁还有美艳动人的侍女,衣冠不整。
原来这就是权利的滋味,难怪人人都想去那最高处。
美人抚着殷海,声音轻而柔:“陛下,您以后登上了皇位,可要立奴家为妃子。”
殷海自是言道:“朕的爱妃,我要封你为贵妃,哈哈哈。”
美人哄得心花怒放,玉手缓缓扶着殷海胸前。
殷海了然正要进一步动作。
外间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张目将军,张目将军,你不能进去。”
说话间,张目已经来到了院前,殷海并不理会,手已经往那美人更深处。
周围的侍女都惊呼起来,拿起单薄的衣服想盖住自己。
张目大惊,怒目,哑然退出,大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殷海目光森然,自然是听到张目进来又出去。
侍卫连跪下,低头惶恐道:“陛下,是微臣阻拦不力,请陛下怪罪。”
殷海动作连连,满头大汗,恶声又大笑:“呵呵,滚出去。”
侍卫连忙谢恩出去,带上门,里面不时传来娇喘吟吟。
张目震惊殷海的奢侈糜烂,更惊讶于他丝毫不把现在的局势放在心上,现在的局势风云变幻,三殿下已经有所行动,殷海没有居安思危,以为三殿下现在不打上门是怕了他们。
宴行皇帝三子,军事天赋斐然,武艺高强。
多年来守护雪国的安危,作战经验丰富,不是尔等半路出家的人可以小看的。
这次河西事件,他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才有办法做到收回河西复辟王朝,可是这才是刚刚开始。
而今天回来之时碰到侍卫正在扫荡街道,百姓被硬生生拖出来,百姓惊恐哭喊着救命。
张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厌恶。
他张目是殷朝大将军殷将之子,楚国平殷地,殷父为了他能安稳在殷地生活下去,被迫隐姓埋名,消磨于这市野间。
他知道的他的父亲想时光回到殷地。
想回到殷地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之状。
他拼劲全力到达现在的位置和殷海一起封锁河西,想让殷地在这里复活。
疫病的爆发是他们的契机,他们利用职务之便,以河西都督疫病为由抓获压入牢。
掌握军事权的他和殷海迅速封锁城门,让进入河西的人有来无回。
对内镇压的百姓,我们一致口径都是三殿下放出的命令,封锁城门,镇压疫病。
并且利用内应放出消息,河西民众是不满于三殿下的治理而群起,恢复殷地政治。
因谣言河西民众确实不满三殿下,他们恢复殷地政治也只是顺意民义而已。
这一切顺理成章。
但变成这样的局面是张目不想要的…
…
张目被请到了书房,他的心思走远,气愤填膺的他已经在一番激烈挣扎之下变得平静。
殷海再次走进书房,张目垂眸问安,对刚刚的突然闯入表示罪该万死。而眼睫阴影下他的眼神坚毅,心中已有计较。
殷海很是满意的看着他俯首称臣的样子。
他就是想试探张目,让他在殿外等上了一天。现在河西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而这张目几次三番反对他,今日居然还敢擅闯殿前,他要杀杀他的锐气。
张目又怎么样,这河西迟早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殷海坐到主位上居高临下问到:“今日为何如此急躁,居然冲入院内。”
张目心中冷哼。他昨晚百般纠结之下,还是决定连夜回了河西都督府,要亲自回禀,这次新鱼的试探说明他们已经有所行动,可能已经有人潜入河西。
已是月中上。
张目低头恭敬到:“是臣冲动焦急于要连夜回齐西山值守,过于鲁莽,失了礼数,最该万死。”
殷海听到此处,轻蔑一撇,对于他前后的态度简直不要太满意。
动怒和忍气吞声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的刚强之人,屈服在他的权威之下,殷海只觉得天下都是他的,在权利之端的唯我独尊让他太迷恋。
殷海让张目回去,临走时还交代张目切记护好齐西山,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殷海是宴行接管殷地以后得利的殷姓后人,宴行实行的怀柔开放政策,让殷海得以入官场,得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