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眼神瞪跑舒时,“你不是说要让我陪你吗?!!怎么又要处理云城的事!!”
“极北深渊,你以为我控制不住吗?!!”容倾气煞,盯着游行,恶狠狠地质问他。
游行:“……”
“……??”游行才发现自己是不是最近陪大小姐的时间太少了??
其实,三个月,他的确乐不思蜀。
容倾本来就习惯一个人待着,游行反问:“你不是嫌弃我闹?我们彼此各自干各自的事,我也不骚扰你,不娇气,难道不够?”
容倾掐住游行的脖子,在他耳畔重重威胁:“我杀了你!你就是爱给我找麻烦的娇气包!”
游行认了,比起容倾可能会死,而且活着大概会收获百分之五百的受气情况,他反击:“你不如死了好,成天像个精神病!你作死算了!!”
“死绿茶,除了我,没人要你!”游行气死了,他想好好说话,对方就好贱:“你最贱了,你就是个死骗子,心机婊,就该让你浸猪笼!”
容倾也气,“哼,喜欢勾引人还倒打一耙,反说我强·暴,明明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你有病,是不是?”游行真的受不了,“不让抱,不让搂,我养个毒妇来弄死我啊!”
“……”容倾气笑,“我有病,没人抱我。”
容倾给气走了,舒时从来没见过容倾脾气这么大,游行还嘴硬:“你要是走了,就别——”
舒时拍拍气炸的游行,他点了句:“怎么这辈子你们吵得这么凶?”
“……”游行心好累,“我怎么知道!天天吵我,都不会哄我了!!”
“你哄哄他?”舒时话语刚落,游行眯起眼。
第二天,当容倾在自己云城办公室的桌面看到一个包裹,说是加急快送,黎燃看着他打开一看,险些笑得打跌,可他控制得非常好,只是皱眉隐忍说了句:“奶,奶瓶?”
游行不愧剑走偏锋。
黎燃要去抢,容倾抢过来,“送我的,你看什么看?”
“……”黎燃拍手,“金贵,金贵……惹不起,惹不起。”
容倾看着这个水杯,深深地叹气。
这不是婴儿奶瓶,就是一个粉红色的成人奶瓶水杯罢了,里头甚至是洗了的,还特别贴心地泡了下火的花茶。
这带出了容倾无穷无尽的思念,他何尝,不想念母亲呢?
大抵就是母亲所托非人。
的确是非人。
容致书实际洋洋自得又懦弱,自以为是,自己如果不是被容淮南养大,怕也,无处可去吧。
容倾拿水平喝水,觉得甜,他挑眉,发现水杯里头泡的甜牛奶。
他开始拿手机撩骚。
【在?】
【干嘛……】
游行其实就躺容倾办公室的沙发睡觉呢。
【抱歉,最近心情比较烦,让你难过了。】
【你也知道你神经……】游行在对话框删删打打,最终还是学着道歉,【对不起,我没体谅你的难处,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会知道找……更何况,我当时的确孤立无援,谁都不能够相信……】
游行思来想去,还是这样说了。
【我以后安安分分待在你身边,不去想地狱城,也不去想恶魔,也不去想天使,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私欲去影响你。其实你知道地狱城的恶魔人人喊打,我徒然去争也无济于事,我也只是他们迟家跟薄丘的一个工具。】
【我没法生活得更自由了……】
【我自欺欺人,以前觉得你死我活要不谁也别活……】
游行犹豫了下。
【就让这件事彻底翻篇吧。】
容倾几乎是立刻站起,拉开门,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躺在沙发上的游行。
因为游行,从来言出必行,不讲谎话。
“真的?”容倾看着自己以死相拼,逼来的满意结果,又问:“你真的愿意?”
“是。”游行继续躺,又站起来,背对身,他看着悠远辽阔的塞壬之海。
“是,我愿意。”游行心情平静,“我游行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你也会给我想要的,我又何乐而不为?”
容倾冲上来抱住他,他没哭,只是心安了,“乖,让哥抱一下。”
游行任他抱,容倾没预料到游行下决定这么快,他展臂揽着人,又把人搂在膝盖上坐着哄,捏游行的手,“我很高兴……”
游行感觉容倾真的是变色龙,前几日还恶狠狠地威胁说不喜欢哄人,这会儿又抱上了。游行很心累,游行叹气,可他又拿乔,不想说话,找了个抱枕靠著身子,甚是无奈,道:“其实,是你喜欢抱个娃娃哄自己吧?”
容倾挺烦的,但想想那也是,他对游行说:“你长得就像个洋娃娃。”
游行的心,摧枯拉朽。
他一向都很讨厌麻烦,可感情实际上需要用心维护。
不可能说想一出是一出,他能够替容倾担的东西,很少。
游行忽然觉得心安,搂了容倾的脖子,甜甜蜜蜜地去亲他的脸,问他:“喜不喜欢我啊?”
容倾耳根子有些红,把玩着游行的手,羞涩地点头:“喜欢的。”
“我只是想念,我的母亲罢了。”容倾才道:“这几天,一直很焦虑。”
“嗯,然后呢……”容倾听游行问,愣了会儿:“没骗你,我确实杀不了污染物。”
游行眼底有疑惑,不过这种困顿很快被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取代。
容倾眼神变得有些幽深,闪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风暴。
游行发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密接触过了。
情潮来得迅猛而骤急,如春来的雨。
游行额头全是湿汗,容倾如鸟啄果子般点着游行的唇,指尖用着力,他鼻尖点着游行的脖颈,问他:“什么叫岁岁平安,你给我说说?”
游行迷乱地瞪眼,拧着眉,他去咬容倾的手,眼神一瞬清明,又说:“让我疼一点比较好。”
“我偏不呢?”
容倾的手生得好看,月牙白都是完美。
游行容貌昳丽的脸,泛出荔枝白上才有的红晕,发湿发润。
湿掉的眉毛,如珠的眼睫。
容倾声音发烫:“喜欢我吗?”
“……”游行还没答,容倾已经咬住了游行的唇,“我喜欢你——”
游行嘴中被塞了颗糖,里外被撩得心火大躁,他吃着糖,嚼着它,话语中满是不爽,“你他妈……”
……
容倾看游行露出苦瓜脸,便亲他,又看游行推开他,拿纸巾擦自己的手,一脸烦躁,“你又欺负人!”
容倾招呼他过来,他衬衫解开了一两颗。
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颓废。
“乖宝宝很棒。”
游行心有些累,他看自己的手,又比容倾的手,整个人都埋容倾肩头,好久都没能把脸抬起来。
耳尖子如火烧。
游行骂容倾:“坏人,坏人!”
容倾管他骂不骂,他捞着人睡觉了。
游行很困,安心睡觉。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游行睁开眼,满目黑暗。
很胀。
容倾声音沙哑,“谁?”
游行眼底瞪大,听黎燃发话:“是我,昨天我们去的体育馆起火了,顾纯似乎是被人勒死了,扔在谢淮住着的那间房。”
“嗯。”容倾声音听不出一丝一毫地波动,“我跟游行随后就到。”
那么明显的心跳声,那么明显的关门声。
游行的心,慌不择路。
容倾看着游行侧过去的脸,又看他紧咬的牙关,他缓缓碾过游行的耳垂。
力道那么轻,那么柔。
容倾夸他,“乖宝宝好棒。”
游行惶然陷入了某种不真切的情绪中。
有人一寸寸,剜开了他的心,捏碎它,重塑它。
容倾掰过他的下颌,他问游行,“宝宝,你告诉我,我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
“记、记着疼。”
游行吃着,含着,痛苦着。
“不是。”
“记着,记着爱容倾。”游行的肩头被容倾的牙咬住,容倾发狠,“你不讲信用啊,你陪我一辈子,你哪里陪了?”
“你要逃到哪里去?”
容倾的声声质问让游行去车上还是一直反刍这个问题,可能终归是满足了容倾的欲望,容倾哄他很温柔,笑容春风化雨的。
游行打了个哈欠,闹得有点困,他打开车窗吹风。
路边风景疾驰。
风柔和,心也静。
他想,他真的能够拥有容倾吗?
真的能够拥有,这份礼物吗?
游行很刁蛮地往容倾身上躺:“容倾是我的啦~”
容倾也觉得游行挺、挺神经的,没好意思说,道:“癫头癫脑,神经病。”
“矫情,还说别人。”
“嗯,一起矫情。”
“哈哈哈……”舒时开车,打趣:“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
“我不该笑。”
车子一路驶过人来人往的车流,路过人声鼎沸,路过繁华盛景。
春天鲜花盛开后,从此,都是朝暮春色,一路向阳至死,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