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光临寒舍,可是有何要事?”他弓着身子跟随在沈清沉的身后,毕恭毕敬地,“老夫虽没什么本事能帮到殿下,可要是需要些吃食...”他嘿嘿一笑,“老夫还是能帮得上忙的。”沈清沉并没有搭理他,毕竟正如宋思所言,他甚至不愿意给她些银两!
见沈清沉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便敛了敛那不值钱的笑意,朝身后的宋思蔑了眼。他向来最瞧不上这小子,他害得自己的心肝宝贝殒了命,如今还敢上他蔡府来,当真是当他老了不中用了。若他不是随着长公主进这蔡府,自己非将他生剥了皮不成。
“有劳蔡知府引路,只是本宫这次前来,是为了蔡祎一案。”沈清沉在蔡府左顾右盼,这蔡府并不算大,比起往日沈清沉在京城见过的大多数官家都要小得多。可她似乎打进门至此,便没有见过与宋思年龄相仿的女子,“不知蔡孚可在府里?”
蔡知府虽不知沈清沉嘴里说的蔡祎一案有何蹊跷,却也愣愣地点点头,抹了抹眼角还未干的泪水,“在,在。小女在闺房里,几夜没出过门了。只是昨日见了吾女蔡祎的...”他说着便开始哽咽,“蔡祎的,尸首。不知两人是闹了什么别扭,她哭着说甚么‘阿姐我错了’,便出了门。这不,晌午才回来。”
“晌午?”沈清沉挠了挠脑袋,“蔡祎出事的那天,她一直都在闺房?”有可能会杀害蔡祎的,便只有这一个对她心生恨意的亲妹蔡孚。可倘若蔡孚从未出过闺房,那又是谁给她下的毒?
“蔡知府,你可确定,在闺房里的当真是蔡孚?”
“确定,的的确确是三女蔡孚。”
“那便怪了。”沈清沉好不容易捋清的头绪瞬间被布上了一层阴霾,可她还是不死心,“蔡祎死的那天,她没有接触过蔡祎吗?”
不知是不是问得蔡知府有些恼了,他恨恨地回了句:“是!没有!从未有!老夫亲眼见着的。”便转身回了卧室,不愿再出来。倒也能理解,老人家刚死了大女儿,沈清沉却在此怀疑是三女做的,哪个人能受这样的折腾?她宁了宁心神,使李崎上前赔个不是,便领了众人出门。
沈清沉依旧毫无头绪,可她的推理向来准确,不知为何这次却失了方向。她开始回到原点重新推理,既然宋思从未见过凶手,也没有见到蔡祎,只在蔡祎的尖叫声后才得知她人在巷尾。既然如此,便会有两种可能。
第一,凶手根本就不在现场,是蔡祎不知发现了什么才会受惊发出尖叫声;第二,凶手在巷尾,两人却无打斗的痕迹,便说明了凶手与死者是相识的。
“嘶...”沈清沉倒吸了口凉气,这蔡祎,从来只会来往庙宇官府与蔡府,她还能认识什么人?
【如此棘手,倒不如先放下,查了另一案较为稳妥。】
不知为何,这次沈清沉在思考时却听见了原主的话语。她心里暗自呢喃,有凑热闹的功夫,倒不如替她寻三两线索,原主如今是越来越怠惰了。
【嘁,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跟本宫说话的。】
沈清沉憋着笑,摇头晃脑的,原主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沈清沉爱怎么说话便怎么说话,如今把握住命脉的人是沈清沉,又不是原主,她有甚么可怕的。再可怕,她也不过是个寄居于玉坠的无主孤魂。
【疯子...】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