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本就性格羞涩,哪里是赵墨才的对手。
赵墨才几番挑逗,何悠就已经全然不知所措,最后只能任由赵墨才掐着他的下巴任人采撷。
直到他整个人软在赵墨才的怀里,被赵墨才塞了满怀的铜板,听着赵墨才略微低哑,且语调微喘的声音说:“这些都是你的,等相公以后再挣了钱,相公还花在你身上。”
低哑的声音裹着满室的旖旎,冲进何悠的心里。
何悠捧着一怀的铜板,将头埋在赵墨才怀里,整个人烧得满脸羞红。
何悠心脏砰砰直跳,若是再让相公这样调戏下去,今日就别想睡了。
他便借着瞌睡的由头,催着赵墨才早早上床,不多时两人便沉沉睡去,这一夜才算是消停了。
次日一早,鸡鸣声从屋外传来,一声一声催得人睡不着觉。
压低了的人声也偶尔传到赵墨才房间里,让已经醒来的赵墨才更加清醒。
赵墨才睁开眼时,身边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些许余温告诉他,何悠才起床没多久。
赵墨才坐起身,撑了个懒腰,睁开眼后看到何悠的位置上,放着一套白色绵软的细棉衣。
他拿起来一看,那是一套里衣,展开后,赵墨才便知道这是何悠给他做的,这衣裳的大小,何悠的小身板现在可穿不了。
赵墨才拿着衣服,嘴角溢出点点笑意,他这个媳妇娶得可真是值得。他对他一分好,何悠便还他十分。
他换上了何悠给他新做的里衣,新做的衣裳比水洗过许多次的更加厚实一些,穿上也更暖和。
赵墨才能清楚地看到,里衣的针脚十分细密匀称,想必何悠做这件衣服的时候,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穿上衣服走出房门,天边也不过才亮起些许橙黄的日光,他穿着一件藏蓝色的书生长袍,面容白皙如玉,眼底倒映着晨光,满室温和与宁静,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看向赵家的院落。
此时天色还没大亮,赵家已经忙碌了起来。
早食是早就做好了的,赵墨才还没吃,他的早食便热在了厨房里。
赵家其他人忙着煮麻做纸,见赵墨才醒来,让何悠赶紧将早食给他端到堂屋桌上。今日大房和三房家的天还没亮,就已经挑着家里的菜蔬和其他东西出门售卖去了。
赵墨才有些为自己的晚起而感到脸红,去祠堂读书抄书的时候就越发认真。
傍晚回家,又分得了四百三十九文,夜里用这四百三十九文,又是狠狠 “欺负” 了何悠一阵子。
第三日分得的钱款更少了些,只有二百三十八文。
此时家里剩下的菜蔬和其他可以售卖的物资也没多少了,赵墨才估摸着还能再卖个一两天,每天能够分到他手里的能有两百文左右,便已是极限。
这些收益对于赵家人以及赵墨才来说,都是意外之喜,所以在新年来临之际,他们脸上笑意融融,充满光彩。
今日赵老丈也从邻村的雕刻师傅那里拿回了两个木雕版。
夜里,赵家堂屋里的火燃得很旺,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
他们身上的衣服大多有布丁,也不见得有多厚,几乎是将所有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虽然不够体面,却也还算暖和。
所有人看着赵老丈手里的两个不足一尺长的小雕版,眼里闪着比火光更亮的光芒。
赵老丈宽厚粗糙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即使手里的雕版是木头的,他手上的茧再厚也不能伤其分毫,赵老丈还是小心翼翼的将雕版放在桌上。
赵墨才拿过雕版,手指在凸起的镜像文字上轻轻摸过,内心的激动也难以言表。
没想到当初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如今竟然就已经印书了。
二房的吴氏看着那雕版也很是眼热,想要触碰却又不太敢,转头看着赵老丈问道:“爹,雕版一定很贵吧,我听说那些雕刻师傅,刻一个墓碑都得不少钱呢,那墓碑上的字可比雕版上这些字少多了。”
赵老丈摸了摸胡子,点头后转头看着赵墨才:“今日将大家叫在这里,不光是让大家看一看这带回来的雕版,也是有事情要和大家商量。”
“墨才,那雕刻板的师父知道我们是印书,便说不收我们的钱,免费给我们雕刻我们想要的雕版,只是他有一个条件。”
“不要钱”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赵家人的眼睛就更亮了,就连于氏也激动起来:“他有什么条件?不过分的都能答应他呀,这雕版不要钱,能省下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