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我曾经离你而去，

如今自是不会放手

68.

阴暗，潮湿，肮脏。

这是北川熙醒来后的第一印象。

他动了下四肢，都被铁链锁住，无法动弹。

长时间的僵硬导致血液流通不当，他可以清楚感到传来的麻痛。

詹尼诺将他带到这后，直接一掌将他劈晕，此刻北川熙也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朝四周看去，这个牢房与他想象中的一样，阴森，老旧。

在这个科技迅速发展的年代，总有些东西仍保持原来模样，比如说面前这个牢房。

只有正对的一个房门，此刻紧闭着，狭小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天窗，透进些许光芒。

整个屋子让人觉得不适烦躁，日久了，里面的囚犯自然会心神崩溃。

此刻北川熙左边是一排刑具，底部还染着深红色的印记。

而面前木质地板上是日积月累留下的洗都洗不净的脏污。

北川熙对于这里极为熟悉——或者说没有人会对自己所设计的东西陌生。

只是想不到，他有一日也被锁在这里。

——这算什么?风水轮流转?

北川熙不由觉得好笑。

琴酒此刻应该也被关押着，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在他数着自己心跳声计算时间时，铁门开了。

詹尼诺走进来，他朝身旁的人示意，田中停下，将铁门关闭，看守在外面，出去时还贴心的将詹尼诺衣服的褶皱拉整齐。

北川熙没有说话，等到詹尼诺走近时，他才抬起头。

“喂，詹尼诺，为什么?”他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詹尼诺冷哼一声，紧接着，狠厉的一拳打在北川熙脸上。

“背叛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北川熙瞳孔放大，痛楚从嘴角边传来。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詹尼诺眼里含着恨意，拳拳到肉，面前的好似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等到詹尼诺停下动作，喘着粗气时，北川熙已经靠在墙上，不再动弹。

头发遮住了他的视线，身上伤口裂开，血腥味弥散，黏糊糊的血染上了衣服。

北川熙左脸肿起一大块，整个人狼狈极了。

可是等到北川熙抬起头来，詹尼诺却双眼充红，双手紧握“吱吱”作响。

那双血红的眼眸冷冷的盯着他，愤怒，痛楚，伤心，里面什么都不含有。

只有讽刺与嘲弄。

以及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漠不关心。

他的眼睛过于空洞与冷淡，显得詹尼诺此刻的愤怒极为可笑。

又是这种眼神！

詹尼诺怒火攻心，又是这种什么都不在意，仿佛在看小丑的眼神！

就在詹尼诺理智的弦即将断的那一秒，外面突然乱糟糟的。

枪声，吵闹声，骂喊声响成一片。

詹尼诺猛然醒悟，他死死盯着面前这人的脸，希望从中看出来什么。

可惜他失败了。

空气中传来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

下一秒，手铐随之而掉，与金属地板相撞，传出刺耳的声音。

詹尼诺瞳孔猛然放大，没等他做出反应，巨大的冲击传来，他狠狠的倒在地上，头装在金属板上，一阵眩晕传来。

北川熙面无表情收回腿，他一脚踩在詹尼诺背上。

“咳咳。”北川熙将喉咙中的血咽下去，手背擦过脸上的血。

他极为冷静，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好笑:“詹尼诺，你跟我这么久，到底是谁让你觉得你能够战胜我?”

詹尼诺脸铁青，他沙哑的开口，“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喽，”北川熙双手插兜，有些不屑，“你的傲慢真是一眼可见。”

“知道我善于什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的心思可是明明白白摆在我眼前啊。”

“在我设计的牢房关押我，你可是有勇气啊。”

北川熙笑着，眼里满是冷漠，他掏出一把枪，直直只向詹尼诺:“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詹尼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你还在等什么？”北川熙挑眉，“审时度势，适当低头这个道理你还不是不懂。”

他弯下腰，对于脚下的詹尼诺，他的脸上带上几丝怜悯，“要不要打个赌?先推开这扇门进来的，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