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元旦节竟然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原本打算过完节日再回江城，但祁聿公司突然有事，所以订了元旦当天最早的航班回去。

栗夏四点多就被拉起来赶去机场，安顿好之后，祁聿问空乘人员要了毯子给她盖上。

她头上还戴着帽子，下意识去裹毯子。他盯着她的睡颜，回想起去年今天，他在楼下叫住她，笑着说“新年快乐。”

那时他们明明在道别，可今时今日，她躺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出差再陪他一起回家。

下了飞机，祁聿连送栗夏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他提前安排好了接机，把人送到车上后，看了她两眼还是补充：“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栗夏谨记上次吵架的教训，到了小区首要事情便是给他报备：【我到家了。】

祁聿很久才回，【好，好好休息】

回来这么着急，栗夏知道公司肯定是个恶性事件，她没敢打扰。第二天早晨一问，这人昨天睡在公司，根本没回家。

栗夏晚上八点带了饭去公司找他，提前在楼下通知了陈秘书。

办公室里袭来呵斥声还有摔文件的声音，栗夏在门前站定，冲身旁人说：“陈秘书你先去忙，我在这等等就行。”

办公室里挨骂的人灰溜溜逃出来迎面碰上站在门外提着饭盒的栗夏，好奇打量的目光没敢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因为女人已经侧身走了进去。

陈秘书在身后替她扶着门，冲祁聿颔首。

“祁总，这么大火气？”

祁聿回头看她慢慢走近，突觉羞愧难当。虽然他称不上多温柔体贴的人，但在栗夏面前一向温和，就连吵架都没说过一句重话。

刚刚自己那副火气冲天的样子被她撞了个正着。

他摸了摸脖子，不自然地咳了声，声音忽的沉静下来：“你怎么来了？”

陈秘书退出去，工位上伸长脖子的员工立马垂下头假装进入工作状态。

这位新上任的老板年轻帅气、待人接物礼貌绅士，从不拿领导架子。最重要的是，虽说祁聿才进恒瑞短短一年，但从未听闻任何花边新闻。

栗夏这么一来还提着饭盒，不仅让翘首以盼的女性同事期望破灭还激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栗夏慢慢踱到沙发前，把饭盒放在桌子上，不答反问：“吃饭了吗？”

祁聿走过去，把饭盒从她手中顺走拆开，“还没顾上，陪我吃点？”

前者往沙发上一摊，“没准备我的份儿，我下午陪唐娩吃过了。”

栗夏靠在沙发里，怡然地打量他，身上还是昨天下飞机那套衣服，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紧，眼下一片乌青。

“昨天没睡觉吗？”

“眯了一会儿。”

栗夏想了想斟酌道：“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不算泄露机密吧？”

祁聿看她一眼，倒没犹豫，语气听起来并不紧张：“一个项目出了问题，策划案泄露了，目前还没找到原因。”

“有人泄密？”

“说不准。”

栗夏想了想，说：“如果很严重的话，我可以去找我姐，她有法律团队和私人侦探。”

祁聿短促地笑了声：“我哪儿敢啊？”

“这有什么不敢的？”

“我拱了人家的白菜现在又要用人的私人侦探，你姐姐能放过我？”

他见她翻白眼，终于不再开玩笑，但面上依旧笑着：“放心吧，我能解决。”

被拱了白菜的人确实在规划着怎么给自己的妹妹找个更好的归宿。

祁聿忙了几天，终于空出时间休息一天。两个人窝在栗夏家里便没出门。

傍晚时分，正当讨论是在家随便吃点还是出去吃铁板烧时，栗姝凌的电话拨了过来，还有十五分钟到华悦。

祁聿不说话，知道今晚的晚餐要泡汤。他等待栗夏做出什么决定。可后者没事人一样挂掉电话就把手机扔在一边继续看电影。

最终还是他先坐不住，试探性问：“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嗯？”她依旧漫不经心的：“我哥你都见过了，我姐你有什么怕的？”

“你不怕姝凌姐？”

栗夏忽地坐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祁聿笑了声：“你发没发现，你给卓霖哥和姝凌姐讲话的态度不一样，在你哥面前你更轻松些。”

栗夏重新靠回沙发里，想了想说：“不用，一会我姐来你直接躲房间里就行。她走后，我们就出门吃铁板烧。”

栗夏给打开门，唤了声“姐”，栗姝凌嗯了声也没下文。

两个人相处兄友弟恭的，都有些拘谨。不知是性格还是年龄差的原因，栗夏总是有些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