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栗夏不是那个幸运儿。

她久久没说话，他也不急，静静地等。

不知过了多久，栗夏停下脚步，抬头看他，说：“我也永远无法事事脱离轨道，或者说，”她自嘲一笑：“我无能为力。”

她的意思就像在说，我懂你的感情，你也应该懂我的。但你更应该懂得，我没法和你有结果。

祁聿依旧侧眸盯着她，今晚似乎格外温柔，“没关系，你已经很厉害了。”

栗夏突然笑了起来，“你哄小孩呢？”

他也笑，连带着桃花眼都微微上挑：“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就比我小两岁。”

四个人碰面时，唐娩和陈秘书已经早早到达了约定地点。前者看着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齐步走来，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没成。

但当他们走进时，氛围和磁场又悄然变了变。

返回酒店时，唐娩溜到车辆第三排，祁聿和栗夏坐第二排。

一天的流程，栗夏身心俱疲，没多久就瘫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祁聿把身上的衬衫外套脱掉轻轻盖在她身上。

栗夏回江城比祁聿早，临走前和他吱了一声，他神色淡淡，笑着打趣经济舱体验一次得了。

回到江城后，栗夏照常上班，闲暇时间都花在了她构思的那本书上。

目前的心理学书籍数量庞大，但权威的中文读物少之又少。销量和认可度高的仍然是外国读物站大比，就连一部分教科书也是外国读物翻译过来的。

栗夏工作年限毕竟还少，接触的病人数量有限。

左思右想，王主任在江城业内堪称翘楚。除了在医院的职位还在江城大学授课，和很多大学教授都有科研合作。

栗夏凑着给他送资料的机会，问他要点病历分析。

王主任随口好奇一句：“你要这些做什么？”

栗夏的构思刚见雏形，能不能写完还是未知。她笑笑，“我接触的病人太少，想多了解了解他们背后的病因，也好对症下药。”

王主任打量她两眼，疑惑问道：“想走科研？”

“目前没往这上面想。”

王主任看着她，张了张嘴还是劝道：“你的家境不适合走这条路，科研需要静下心慢慢磨。”

栗夏刚入职时，王主任便知道她家境优渥，起初对她态度不冷不热的，一看就是有偏见。

后来，慢慢相处下来发现这姑娘身上完全没什么大小姐脾气。待人接物礼貌又周到，安静事少，交代的工作不仅能高效完成还敢于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之前因为净康的事，栗夏将近两个月没怎么工作，同部门的其他同事很是不满，背后议论栗夏走后门。

但好在，她一往的气质和消费水平摆在这呢，那些同事也只能阴阳怪气她大小姐人脉，实在找不出理由造她黄/谣。

不知不觉，王主任反而成了维护她的那一个。

栗夏笑着打趣：“主任这是对我的工作态度不满意啊？”

“对你我是很放心的，但你家里的生意，让你安下心搞科研？”

“有点难。”

栗夏礼貌地笑了笑，坦白：“我目前打算写本书，才稍微有点思路和框架，科研这么专业的事还没有打算。”

王主任抬眼看她，指了指沙发：“先坐。”

“写作最重要的还不是文笔，首先要有墨水，这个东西没法跳过科研和接触病人。”他手指点了两下桌上的病历：“这事不能急于求成。”

“主任，我了解。”她轻笑道：“目前还没有我这么年轻的作家。”

王主任看她乐观通透的，颇为欣赏地笑道：“这样吧，你先动笔。写不动了再说其他的事。”

栗夏微微颔首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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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都回来后。祁聿和栗夏就碰过一次面。

栗夏早上在小区附近买了包子和咖啡，她已经习惯了步行上班，在路边边走边吃。

祁聿远远看到她，放慢车速，喊：“上班？”

闻声，栗夏点点头，回了个嗯。

“上车。”

“不用，下个红绿灯就到了。”

“让我下车给你开车门？”

栗夏抿了抿唇，把包子攥手里，拉开车门坐进去，系安全带的同时和他闲聊：“你也上班？”

“不是。今天周末。回我爸家。”他瞅她一眼，“怎么没开车？”

“我现在走路上班。”

祁聿笑了笑，“加不起油了？”

她瞟他一眼，解释道：“有时候也骑车，今天没在楼下看到共享单车。”

祁聿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包子上：“包子怎么不吃了？”

“味道太大。”

“没事。”正当她又要拒绝时，听到他解释：“我今天正好要去洗车。”

栗夏：……

她以为他会安慰自己包子味道能有多大？

祁聿在医院门前把她放下，忍不住叫住她：“言医生，”

栗夏转过身，歪头看向车里的人：“嗯？”始终没等到他下一句，她才问了句：“怎么了？”

那人像被夺舍了般回过神来，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去上班吧，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