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第二天踩着她们出门的点假装偶遇,装的一本正经:“你们也住这?”
唐娩迅速瞟了眼栗夏,看表情是真的不知道他住这儿。“好巧啊,祁总。您也来这旅游?”
“我出差顺便玩两天。你们这是要出去?”
唐娩笑的礼貌:“我和栗子去都江堰。”
“那里挺远的,你们怎么去?”
“我俩包了车。”
祁聿看栗夏一眼,“就你俩吗?正好我和我朋友也要去,能搭个顺风车吗?”
栗夏抬头不可思议地睨他一眼,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等她发话。
“随您便。”
本来今天是没有工作安排的,祁聿疯狂连环call陈秘书,让他陪着一起去。
栗夏一见,他说的朋友就是陈秘书……
到达都江堰后,基本上都是祁聿在买票带路。
唐娩拉着栗夏在仰天窝广场拍照。两个女孩举着自拍杆摁了几张后,唐娩把手机递给站在一旁等候的祁聿:“祁总,帮我们拍个全身照。”
栗夏看她一眼,没说话。
祁聿见她默不作声,没接唐娩递来的手机。打开自己的手机给她们拍。
唐娩轻撞了一下栗夏,提醒:“摆个姿势。”
拍照的人眼睛紧紧盯着镜头里比耶的她,嘴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了。”他手机窝在手里,想把栗夏加回来,问她:“照片怎么发给你?”
栗夏白他一眼,“你发给唐娩吧。”
………
栗夏和祁聿都不太喜欢人挤人的地儿,唐娩社交网站上有上百万粉丝,出来旅游难免要拍点视频照片产出,这就要求避开人群。
虽然都江堰向来游客众多,但脱离主干道,一些幽静的小路游客还是少的。
两个女孩能好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唐娩活脱外向,拍照时不用摄影师任何情绪反馈,人再多也能轻而易举拍出片。
有栗夏这么一个朋友也是难得,虽然拍照技术不怎么样,但是起码耐心和用心程度是有目可睹的。
栗夏比镜头里的人还要卖力,一会弯腰一会蹲下。有时像个螃蟹一样半蹲着平移寻找最佳机位。
她对自己的技术有绝对清晰地认知,所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都来一遍,手机相机齐上阵,上来就是一顿卡卡狂按。
祁聿站在她身后,看她半弓着腰,手机倒过来,头歪向一边,以非常别扭的姿势不断点着手机屏幕。
他咧开嘴笑出了声。
祁聿最终没忍住,把她朝右拉了两步,一边掰她的手调整手机位置一边说:“手机别歪,像这个背景,要把人放在左下角或者右下角,下面不要有太多留白。”
栗夏趁着他给自己调整好的姿势摁了两张,发现确实好看了很多,她侧头看他一眼:“你学过摄影?”
“我爸爱这个,在他熏陶下,会那么一点。”
“那你怎么不早说?”栗夏把相机推给他:“你来拍。”
祁聿掀起眼皮偏头看她,眼睛朝下扫过她的胸口再看向那双平静的眼睛,他刚刚没说完的是,这青山绿水,拍人的话相机最好和胸部齐平。
他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面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缓缓接过相机,“我拍?”
那语气像是在说,你觉得合适吗?
唐娩一直都觉得栗夏虽然表面不声不响的,但总有轻易把人看透的本事,可偏偏却看不太懂祁聿似的。
俩人对视那眼神,像是小白兔和乔装打扮的大灰狼。他目光流转,漆黑的眸色深埋在眼睑下,完完全全要把她吃干抹净般。
“拍好了没?你俩倒是吱一声。”唐娩上前一步,拿走自己的手机开始翻看照片,边翻边感叹:“栗子,这里很漂亮,你不拍几张吗?”
话是这样说,却没有举起手机给人拍照的意思。
相机还在祁聿手上,没等栗夏拒绝,他握着她的胳膊,“站这儿。”
唐娩闻声,立马把手机切回相机,把两个人都装进了自己的相框。
栗夏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一皱,眼神警告。
相机正好定格这一幕。
晚上等待看蓝眼泪夜景的人太多,桥上的人挤的前胸贴后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反应过来时,几个人已经走散了,只剩下了祁聿和栗夏。
祁聿护在她身后,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抽离出来,打电话一问,那俩人在另外一个桥,现在也过不来,最后只能约定好在下车的地方碰面。
两个人朝外走,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净康的工作不做了?”他突然问。
栗夏把手抄兜里,嗯了声。
“因为这个被冻了卡?”
她笑着点点头。
祁聿见她状态不错,语气轻快了不少,“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干回老本行呗。”
他沉默一瞬,声音低沉又温柔:“栗夏。”
后者脚步一顿,记忆里从来没听过他这样严肃又正经地叫她全名,她此时不太敢看他。
“不用觉得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有人喜欢在商场上和人虚与委蛇,你不喜欢就没有错。”
“人生有太多事说不清道不明了。有人两情相悦,就有人爱而不得。非要找到原因的话,你只是不太幸运,追求的东西不符合你人生既定的轨道。”
他声音低沉又温柔,四下无人的傍晚每一个字都显得尤为清晰:“这没有错。”
世事无常,上帝好像很爱捉弄人。拼命在生意场立足的人一无所依;偏偏总有些人,明明手握资本,却一心只想逃离。
可别忘了,也总有人那么幸运,幸运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恰好是她心心念念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