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慕容燕进了更衣室后，狄釉才拿起盒子里的小册子看了起来。

尹如鹤问他：“这是什么？”

“是宋凡的档案。”

“宋凡？”

狄釉将档案浏览一遍后，啪的一声丢到了桌上，说：“就是今晚对慕容燕下手的杀手。”

“档案有什么问题吗？”

狄釉将档案递给她看，说道：“此人没有什么家世，大陵七十二年通过三年一次的武选进入十二卫，此后在虎卫任职五年，一年前调入犬卫，两个月前又调动到我们司。”

“听着很寻常啊。”尹如鹤翻了一遍，什么也没看出来，“家世清白，平民出身，入职十二卫也是靠自己本事考上的，不见得是借了哪根高枝的光。况且十二卫又是直属中央的特别部队，一举一动都直接听命于皇室，遴选极其严格，这样的人怎会和‘那个组织’有联系呢？”

“虎卫执掌长平城巡防，犬卫督查百官，虽说十二卫间都是平级，但犬卫职责终究是更敏感，权力也更大些，为防止有人握着这督查权力太久滋生异心，犬卫的人员调动比其他卫要更频繁些。”狄釉细细为尹如鹤解释道，“有时犬卫的卫士在多次参与了重大机密案件的督查后，会被暂时调离十二卫一段时间，放到离核心较远的其他官府机构。”

说到此处，纵是迟钝如尹如鹤也有点明白了，她立刻接道：“宋凡是参与了多次重案督查后才会被调到咱们这来的？他在犬卫只待了一年，便参与了那么多要案，这样想来确实古怪。”

“不古怪。”狄釉说，“他并非真正触及到案件核心的人员，我已经叫人查过了，这小子在好几个案子里都是跑腿，但这样也符合调动人员的标准了。”

“这样的人其实不少，没谁真的闲到管这些跑腿的，要把他们都调出去犬卫早没人做事了。所以极有可能，他在犬卫呆的这一年，是背后的人想给他弄出十二卫找的由头。”

尹如鹤将手一摊，说：“如果他真是在十二卫任职期间搭上了什么大人物，这人也能左右十二卫的调动，那岂不是皇室的人？皇室内也有我们的敌人吗？”

“不一定，除了皇室核心成员，还有一些人的影响力能渗透到十二卫内部，比如一位娶了皇室女、一度担任十二卫统领又被封了异姓王的人。”

尹如鹤眼眸微动，脸色一沉，当即接道：“淮南王，弘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