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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终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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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梦中花落,落子楼冤家过招】

“这个..不是。”徵羽将手盖在腰上遮住香包,可片刻后,她松开手,从腰上解下它递给公主道,“长宁,这个送给你,我想你会喜欢的。”

长宁公主接过香包,放在鼻尖下面轻轻嗅了嗅:“这个真好闻,是龙脑香?”她在藩商献给父皇的贡品中闻过。

徵羽点点头。

“谢谢,我很喜欢。”长宁笑着将香包收进怀里,然后跳到卧榻内侧,对着徵羽侧身躺下,徵羽连忙帮她将被子盖好,自己也平躺下来。

“徵羽,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父皇打算给我赐婚了。”长宁把头靠在徵羽的肩旁小声说。

“赐婚?和谁?”

“父皇还在考虑,他让我也考虑考虑。”

“那你怎么想?”

“我跟父皇说,等过段时间再决定。我想等澄隐士回来。”她凑近徵羽的耳朵道。

“公主是想等澄隐士回来,让圣上给你和澄隐士赐婚?”徵羽一颤。

长宁公主一听,咯咯笑起来:“那倒不是。我虽与他相见甚欢,却也只认识了一个月,他的许多事我都还不了解。我是想等他回来,和他多相见一些时日再说。”

“公主说得对,不过公主放心,澄隐士身世清白,为人正直善良,又精通玄术,作为同伴值得信赖,这点我和裴大哥、许康一路上都有目共睹,”徵羽顿了顿,道,“至于是否是好驸马,还需公主自己辨别。”

长宁点点头:“只有多多相见,日子久了才能相熟,才能相知。我不会因为他救过我,又在医治我时对我百般照顾就要嫁给他,倘若将来我决定要嫁给他,那必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值得我嫁。”

“那除了澄隐士,公主还有别的人选吗?”

“父皇那里倒是有一些人选,本公主才不会只见澄隐士一人呢。”长宁掩住嘴笑道。

徵羽松了口气,对长宁暗暗佩服,心里还有些隐隐作痛。

长宁打了个呵欠,徵羽便起身将灯烛熄了,待她重新回到榻上躺下时,长宁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问道:“徵羽,你这次与裴大将军和许大掌柜一同去从极渊又一同回来,这一路上,他们二人谁待你更好?”

“裴大哥和许康?他们二人都待我很好,我待他们也很好。”徵羽答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木呀,我的意思是,你觉得这途中他们二人谁更照顾你?”

徵羽瞪大双眼,在一片漆黑中想了又想,裴大哥和许康都待她一如既往地好,不过当时还有一个人待她也很好。那个人从礁石阵里救了她,以净心咒助她安眠,用短笛吹清风歌给她听,还在她下从极渊前送她灵犀木。

“徵羽,徵羽,你睡着了嘛?”长宁戳戳她的肩。

徵羽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一路上他们二人谁更照顾我。”

“怎么想这么久?看来他们两个不相上下啊。”长宁笑嘻嘻地说。

徵羽微笑道:“是呀,不过他们两个对我再照顾,也比不上澄隐士一人对长宁你的悉心照顾呀。”

“是嘛?那就等澄隐士回来,我再好好瞧瞧他。”说完长宁又打了个哈欠,她靠着徵羽接着闲聊一会儿后,声音便慢慢低了下去。

这晚,徵羽做了一个梦,仍梦到那片草地,那棵花树,她仍是坐在树下看着风吹落花。只不过,一直到树上的花全都掉光,那位少年也没再出现。

=*=

又过几日,这晚,靖海军大营里的灯烛添了又添,亥时三刻,徵羽牵着马从营中走出来,经过小亭时,见一旁停着一辆马车,车外还挂着一只灯笼。

她走到马车前,朝里面喊了声:“许康?”

车帘动了动,一只墨绿色的云袖从车内伸出,将车帘一撩,露出半张笑嘻嘻的脸:“颜将军你可算出来了!”

“嘘,别这么喊我,被别人听见奇不奇怪?”徵羽慌忙四顾道。

“又不是乱臣贼子的姓氏,你怕什么?不过你当真不打算改回以前的名字吗?”许康说话的同时又将车帘掀开一大截,整个身子向外凑了凑,车内热烘烘的暖意顿时四溢出来。

正逢霜降节气,早晚寒凉起风,被这股热气一暖,徵羽才感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凉,许康见了道:“此处天光太暗,劳烦将军先把马送回营地,再与我同去藏馐一叙。”

徵羽一连忙碌了好几日,满腹心事正积压着无处发泄,于是点点头,把马送回后,坐上了许康的马车。

马车颠行在通往皇城的小路上,许康见徵羽一直不说话,便问:“刚才未见裴俊与你一同出来,他还在营里?”

徵羽点点头。

“他的手如何了?”

“裴大哥最近都在精进腿功,他的手应该是好得大差不差,不过仍不常握剑,还在养着。”

“应该?”许康侧过头来,“你怎么就只知道个大概?他可是你裴大哥,你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也对,平日都是他关心你。”

徵羽无话可说,想来有些内疚,可又觉得许康今日阴阳怪气,于是道:“这么晚了,你不在挽袖山,专门跑来这里就为跟我说这个?”

“我可是在挽袖山用过晚膳才来的,”许康咧嘴一笑,“不捉弄你了,你还没回答我,你真不打算改回原本的姓氏了?”

徵羽摇摇头:“若要改回姓氏,必定得将原由一五一十地禀明圣上,那岂不是就要将我家乡的秘密昭告天下?若被有心之人知道那个地方真的存在,岂不徒增麻烦?”

“还要一五一十地禀明圣上?颜将军是真傻,随便编一个地方告诉圣上不就行了。”

“岂能如此,那可是欺君之罪!”徵羽瞪着许康。

许康白了她一眼:“圣上能有你这样实心眼子的手下,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二人到了藏馐,入了二楼最里面的雅间,徵羽点了几道小菜,叫了壶金风醉玉,待酒菜上齐,她将斟满酒的瓷杯递给许康道:“回来以后忙于军中事务,一直没来及好好答谢你陪我回家,今晚这顿酒我请了。”

许康接过酒杯笑道:“明明是我找你来的,却要你付酒钱,哪有这个道理?”

徵羽懒得与他说场面话,直接端起酒杯道:“我说是我请就是我请,哪来这么多话?你喝是不喝?”

许康将手朝前一推,两只酒杯碰在一起,他喝完一大口,道:“我就喜欢你这性子!”

徵羽连忙道:“你闭嘴吧,要是郑姑娘听见该生气了。”

“郑姑娘与我还未到那地步,况且她近来忙得很,顾不上我。”许康笑嘻嘻的,边说边夹起小菜来吃。

徵羽一听,问:“裴大哥说最近不少与官商有贸易许可的藩商在重新办理入港手续,要继续进大庆来做生意。这么看,他们的船在停泊期间也需要修缮打理,莫非就是这些藩商令润泽堂的生意重新有了起色?”

许康咽下一口酒,点点头:“我发现你最近变聪明了。”

徵羽白了他一眼,接着道:“说起这个,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市舶司新进了一个吏员,是程有炎的养子。”

许康面色一滞,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很好,先是水师营,再是市舶司,最近先是三番五次在我开荣阁开张时来搜阿芙蓉,搅得客人们心有疑虑,以为我这店做了什么非法勾当,往后若是查我出海公凭和船货时再..这下好了,这下我可有好日子过了!”

徵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认识许康五年多,除了那回在景明号上当众被浪打得浑身湿透时他气得大叫,其他时候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他要么脸上风平浪静处变不惊,要么以玩笑口吻见招拆招,未曾如此激动过。

她将许康的筷子放回筷托上,对他说:“你先别急,市舶司的展大人两袖清风清正廉洁,必定不会纵容别人故意作梗为难官商的。况且吏员只做杂事没有实权,一时半会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顶多是帮程有炎放放眼线,拉拢拉拢关系。我告诉你,是想你有个准备,心中有数,早做应对,但也不必这么担心。”

许康听着,面上平静了些。少顷,他将筷子重新并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微笑看着徵羽道:“假如程有炎不是朝廷重臣,你猜我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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