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要走,吴生又补了一句。
“可别忘了给你那个逆子一顿鞭挞,他忤逆了你。”
要培养一位权势滔天的女皇,就不能让她畏惧曾经不敢触碰的黑暗,不管多么离谱,多么野蛮,你就是不能怕了它,有时候退了,怎知退的不是你的一辈子。
过了半晌,姚温麒又冲回来,拉着吴生一起回了侯府。
现在,有知情人陪,总比没人好,她需要壮胆。
侯府下人皆低头不作声,仿佛聋哑一般任由姚温麒四处折腾。
昨日小侯爷惹了老侯爷不快,也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咱们这群签了卖身契的还是别咋呼着显眼好。
两人款步在这硕大的侯府里,金块珠砾,数之不尽,烈焰般的红日玉石雕琢成的麒麟屹立在庭院最显眼的地方,静待昭阳升起。
穿过成片绽放,或成片凋谢的花园,总算来到内院。
姚温麒还没冲到董鹤那小子的院子里,就被一位气势逼人,但表情柔和的妇人拦了下来。
“老爷,今天一早出去,又带了这位姑娘回来,所谓何事啊?”
姚温麒眨巴下眼,面对着比自己多活了二十几年的长辈装腔作势,道:“这位……是我在外结交的知己。”
“哦,原来老爷今天是要与知己谈心啊,内院招待外客不妥,还是请这位姑娘随老爷前往外院厅堂,妾身会备好一系列茶点糕果的。”
妇人躬身柔顺,话里挑不出任何毛病。
吴生挑眉。
昌平候夫人很明显看出了姚温麒的心虚,但因为障眼法,她怀疑的不是自家老爷的身份,而是吴生的身份。
想必她早就听说了自家宝贝儿子干的好事,今日她早早拦在这里也是早有预谋,而姚温麒口中的“知己”正好给了她迂回的机会。
外客不入内院,同样,家丑不可外扬,教训儿子自然也不能带一个外人前去教训,失了侯府脸面。
要不是怕编的身份得罪吴生,她安个方便的通房身份了。
姚温麒心里一跳。
违背规矩下人们没反应,不代表老侯爷夫人没反应,但……体面,也不是她姚温麒该在乎的啊,她今天非要把这个丫头带进去。
不过很可笑,她行使权力凭借的,居然是这世道里,她最讨厌的男权,父权。
姚温麒内心感到可悲,面上却没有退缩,反而对着以退为进的老侯爷夫人道:“这里是侯府,本侯爷想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管。”
齐夫人闻言,眼神犀利。
“侯爷,今日可是要找鹤儿?”
姚温麟回视,道:“是的。”
“不巧,鹤儿今日为表孝心,早早出府为妾身购置妾身喜爱的慧元糕了,侯爷怕是要等一会。”
一会,够她做很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