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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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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断川在另一边过得也是十分不堪,从出国到日本这一小段时间里,不知道碰到了多少人。

这大夏天,人人都穿低领短袖的时候,他那从胸膛一直延伸到细嫩的脖颈处,都是刺眼枫叶红的咬痕。根本不能一直靠衣服遮住,他从七医出来后,也就放弃了这个办法。

上飞机,他已经完全无视了路人的凝视。

一个身姿高挑、气质出众、脸蛋顶尖儿的男人,脖子上却全是不堪入目的痕迹。不被别人在背后议论猜疑,那真是天方夜谭。

他很困,也很累。坐下来后,就立马把沉重的眼皮耷拉了下来。

却又发现,丝毫睡不着。

睡不着就算了吧,关键是他一闭上眼睛,黑色的视野里就争先恐后涌出狰狞的野兽,朝着他撕咬来,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老毛病,又犯了。

他只好睁开眼,望向舷窗外,让自己透点气儿。

脑子空着,又不由自主胡思乱想。

果然,他和刑海棠都他妈的是疯子。

两个都能把分别十一年的爱人,还刻在骨子里,难道还不是疯子吗?

他还是使用了多年的老办法——让自己身处在忙碌之中,这样就不会乱想,开始逼着自己办公。

大学四年差不多都是那么度过的,要不是姜茧和沈古吟,他这条命估计真的还没等日子变好就没了。

日语也是在大学时钻空子学的,考过了N1,前几日又翻出来温习了两眼,没想到倒也没忘记多少。

抵达日本,也是中午了,但他是一点儿吃饭的胃口也没有。

而是直奔化妆店,跟着网上的教程买了遮瑕粉饼什么的,他总不能和日本这边的领导坦诚相待到如此丢人的地步。

之后几天,他都是昏昏沉沉地去搞工作,身体已经完全和脑子抽离开,脑子自顾自昏迷着,身体跟着惯性应酬着。

这种感觉对于时断川来说,是如此熟悉的老朋友,他那再也不想碰面的老朋友。

前几个月和刑海棠和平相处,心理都挺好的,这一下过山车实在是让他缓不过来,又不在国内,看不了沈医生。

只好一头疼,就抬手用全力捏紧眉心,才仿佛能稍稍转移头脑深处的疼痛。

然后让自己忙起来,以至于每天晚上都是在工作中不由自主入睡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趴在堆满文件桌子上,可是那为什么还能做有刑海棠的噩梦?

他换了好几个酒店,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工作,一方面就是害怕刑海棠随时跟踪到他。

可是没想到,这几天都风平浪静的,时断川松了一口气,但内心还是异常压抑和窒息。

他们两个人,现在也算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了,各自忙各自着,就仅凭心里那虚无缥缈的记忆来做连接。

那边刑海棠忙着去医院,想和刑海桐说许洱回国的这件事。

他先去找医生重新包扎了一下手,然后才去见他哥。

刑海桐在今天就再次看见他,还是有些奇怪的,“解决好你的情感问题了?”又看到他手上那崭新的绷带,比上次还大了好些范围。

“你看我这脸色像解决好的模样吗?”刑海棠把果篮和几盒糕点往桌子上一放。

刑海桐继续调侃,“那还有空来探望我?不争分夺秒追夫去?”

“本来想的,但是……”刑海棠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但现在还硬是说不出口,他哥对许洱的情感可不比他少,而且两人最后捅破窗户纸还都是他导致的。

刑海桐看见他弟弟这个模样,不禁心沉了一沉,能让他这般犹犹豫豫开不了口的事是真少见。

刑海桐从果篮里随意掏出了一个水果,“来,给哥削个苹果。”又一个收回,“要不算了吧,别让你的手新伤盖旧痕的。”

“滚诶。”刑海棠乖乖一把抢过,低头慢慢削了起来。

“海棠啊,我知道你对断川情深义重,可现在你们俩不已经又在一起了吗?有什么事就好好谈,你这样没有安全感,不去解决,两个人都不舒服,日子就要好好过,细水流长的。”

刑海桐这几句话又把刑海棠的思绪拉了拉,低声道:“……他又不想和我过。”

刑海桐看着他弟弟这委屈的傻样子,抬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问,怎么能知道呢?”

“他总是撵我走……”他抬起头,眼巴巴的。

刑海桐挑了挑眉,“行了,不说了,你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找哥讨论感情这件事吧?这不对啊,你一向不都是很有一套自己的见解吗?”

刑海棠听到这话,头又埋了下去。

“这有些事它避免不了,你早说晚说都要说,干嘛压在心底啊,弄得我也难受。”

“……许洱……他……他回国了。”

刑海桐的心猛地撞击了一下,有些欣喜又夹杂着恐慌开口:“……什么?”

许洱回国是件天大的好事,但为什么海棠会如此难以启齿,他一下就想到缘由,但还是不愿意相信。

刑海棠抬头看着他哥那失态的表情,眼神闪躲,“许洱他……父亲去世了。”

刑海桐的眼神很明显地闪动了两下,就迅速转过头去,脑子一下宕机,又问了一遍,“……啊,那……许洱回国了?”

“嗯……明天下午。”

刑海桐露出苍白一笑,笑得十分吃力,“……那我这住院也不能去迎他了呀。”

“……”刑海棠没说话,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还有胃口吃吗?”

“……先放那边吧。”刑海桐望了望桌子。

刑海棠听了话。

刑海桐继续道:“……海棠,你带着阿洱好好休息几天,等我出院了再与他碰面吧。”

“好,哥。”刑海棠答应道,他们两个人都明白许洱现在的情绪确实不适合与刑海桐碰面,可是理由却大不相同。

刑海棠是因为知道许洱一直喜欢和敬佩他哥,所以不愿意把狼狈低沉的模样展现到爱人面前,这是一个男人的倔强。

而刑海桐是认为许洱与他生疏了许久,不应该在人家心里脆弱的时候去掺和,以免心理不适。

第二天下午,刑海棠独自一人去接许洱,两人一路上开始时几乎没怎么讲话。

“海棠,北京这几年有什么好的墓地?”最后许洱开口问道,“我爸好不容易安息了,我得找一个风水宝地啊。”

刑海棠心脏一抖,咽了咽口水才开口:“有几个,明天我陪你看看。”

“不用了,你还要忙着工作呢。”

车里的氧气仿佛被一点点儿吸尽,太阳悬着,高楼大厦的玻璃上被白光死死攀附着,像是人心脏里怎么都揉搓不掉的病根。

“……没事,公司这几天恰好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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