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随你。”

刑海棠又捋了捋发丝，微微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但是，时断川你要知道，只有我才能够让你痛苦，不能是那叠心理报告单，不能是那些瓶瓶罐罐，也不能是刘航，不能是易定，你能答应我吗？答应我吧。”刑海棠越说越是卑微。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我帮你决定。时断川，我要向你证明我比那位医生有用。”

“……”

刑海棠望着时断川黯淡的眼眸，又继续道：“时断川，我不管你是不是还决心隐瞒着我什么了，反正我今天把话说清楚了，我刑海棠就是要缠着你一辈子，即使这不是你所谓的我最好的人生。”

“……刑海棠，你这样的爱，只会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枷锁。”

“是就是吧，爱的枷锁，听起来也不错，至少不是疾病和其他的枷锁。”刑海棠又瞟了一眼那冒着热气越来越少的粥，“快喝，要凉了。”

时断川这才再次举起勺子。

“对了，我还没问你，姜茧怎么辞职了呢。”

“她去英国学习了。”

刑海棠恍然大悟，“这样啊。”

“你也不是在英国的吗？”

刑海棠笑笑，“是啊，英国太冷了，所以我才回国的，你可别以为我回国全是因为你。”

“……我以为你回国来是为了专门报复我。”

刑海棠琢磨着小炒的味儿，开口：“也差不多的，回国就是想报复你的啊。现在在你身边也是啊，我要让你完完全全依赖上我，然后我再猛地离开你，就像你当年对我一样，接着我就要报复你让你永远也见不到我，让你加倍尝尝这种滋味儿。”

时断川低头苦笑，“你可真是有手段。……但是，真的对不起了，海棠。”

刑海棠笑着向后伸了伸懒腰，“我可承受不起时总对我这个小员工的道歉呢，要不你就拿点诚意出来。”

“什么？”

刑海棠一下子变成鬼迷日眼的贱样，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主动亲我一口。”

时断川一吓，小心翼翼地开口：“……在……这儿？”

刑海棠又一下摆了摆手，“算了，不为难你了，等会回车上吧。再说在床上你也经常主动亲我呀，还有我上次生病的时候，你还偷亲我呢。”

“你有病吧！刑海棠，我那是看你生病，给你喂药的！你管那叫偷亲？！”时断川上去捶了一拳刑海棠。

刑海棠笑得更猛烈了，两人开始像高中时期那般打闹。

两人快快乐乐回到家，滚完床单之后，刑海棠才抽出空来看手机。

“完了……完了……”刑海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邮箱里的信息与照片，又转头看着身旁因为疲惫睡得很香的时断川，不知所措。

他悄悄起身来到书房，关上门，打开自己的电脑，翻了翻。

又开始疯狂打电话，在半夜两点。

打不通……一直打不通……

不可能打不通的，现在明明才是英国的下午……怎么办……怎么办……

“要是不想摊上这个罪名，就赶紧把钱送过来。”刑海棠眼睛痛恨又无力地盯着这句话，目光要把手机屏幕都烧灼穿透。

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都怪自自己，那么不小心，该怎么和时断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