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吐了口气,抬眼望向远处那片破碎的天空,心中微微一动。
——市丸银的收编计划,到此为止,算是完美收官。
我拍了拍乱菊的背,示意她松开我。尽管我不需要呼吸,但被这股汹涌澎湃的温柔包裹着,脸埋在她怀里,实在太羞耻了些。
——这种待遇还是留给即将成为社畜的市丸银吧。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顺手拍了拍牛仔裤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视线越过战场的废墟,落在远处那股不断碰撞的强大灵压交汇之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灵力波动,像是无形的潮水在冲刷着大地,每一次冲击都让地面微微颤抖,碎石滚落,裂缝蔓延。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叹道:“抱歉,乱菊……我得去看看一护那边的情况。”
话音未落,我又顿了顿,转头看向她,补充道:“等你家银安顿好后,我会让人送来你们的通讯方式。”
乱菊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然而那抹温暖的笑意却如同微光。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藏着千言万语未曾出口,却足以温暖人心。
我没忍住,轻笑出声,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与无奈:“嘛,‘地狱快送’,哪里都送。”
乱菊捂住嘴巴,笑声清脆,在这一片破败中显得尤为突兀,却又宛如初春破土的嫩芽,生机盎然,驱散了空气中残存的沉重。她的眼底不再是未干的泪痕,而是透彻的明亮,仿佛卸下了所有心事。
——没办法,有了一护,谁不会偏爱橘毛的孩子呢?
她轻轻点头,朝我释然一笑,那笑容像一道破晓的晨光,穿透了战火与血色,将内心深处最冰冷的角落悄然融化。
随即,她收敛了笑意,目光投向远方那片灵压交织的战场。灵力如同海啸般翻涌咆哮,天地仿佛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随时会崩裂。她下意识地攥紧左臂,指节微微泛白,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担忧:“阿砚……是啊,该过去看看了。那边的灵压……已经远超我的承受范围,比山本总队长的灵压还要可怕,虽然我还没见过他全力出手的样子。”
我微微点头,目光越过战场的残垣断壁,落在那些蜷缩在废墟角落、瑟瑟发抖的同学身上。灵压的冲击让他们的灵魂脆弱如风中残烛,渺小却顽强,倔强地燃烧着最后的求生欲望。
我轻拍双手,灵压如风扩散开来,温柔且精准,轻抚过那些依然未能回过神来的人们。他们的眼神瞬间空洞,随后缓缓倒下,神色安然,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普通的午后小憩。
“乱菊,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我的声音低沉平稳,不愿打破这片短暂的宁静。
乱菊坚定地点头,眉头微蹙:“记忆的话——?”
我走近她,轻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有一丝安抚:“他们不会记得。空座町的所有人类,记忆会被抹去。后续的事情,麻烦你帮我把话带给山本总队长。”
“嗯?”乱菊的神情微愣,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到护庭十三队的总队长。
我转身,目光扫向远处的灵压风暴,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锐利:“关于这次蓝染的事,地狱会递交一封拜帖,和护庭十三队总队长商议后续。到时候,还请他接见一下。”
乱菊的脸上浮现出难掩的震惊:“诶?!”
我背对着她,轻轻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叮嘱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这件事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我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消失,步伐轻盈,却充满决心。
疾风呼啸而过,天地间灵压的碰撞声愈发清晰,像战鼓在灵魂深处轰鸣,每一下都在唤醒我深藏的战意。
——不知为何,前段时间的“匿名喜好调查问卷”突然浮现脑海。
其中有个问题问:“未来的伴侣与幻想对象,是否是同一个人?”
那时,我为这个问题想了很久,甚至米奈也在电话那头和我讨论得激烈非凡,她毫不犹豫地说:“结婚对象和XP完全可以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而我,面对这个问题时,却毫不迟疑地给出了答案——
“是同一个人。”
——我无法背叛。
即便在那只是幻想的空间,我也绝不允许自己为另一个人的轮廓腾出位置,去忽视黑崎一护的存在。
我曾无数次思索过,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陪我走过漫长岁月。或许他无法陪我走到时间的尽头,但至少能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一段无法替代的旅程。
然而,那个“身影”一直模糊不清,从未有过明确的轮廓——直到我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黑崎一护。
我明白了,即使那张问卷上的问题没有给出答案,我的心早已做出了决定。
会一直走下去的人,必然是黑崎一护。
——因此,我不需要幻想别人。
我冲出城区,脚步如风,灵压随之扩散,宛如无形的潮汐在四周翻涌。前方,是灵压轰击后变形的郊区山丘,破碎的大地上满是焦痕与裂缝,空气中弥漫着灼热与冰冷交织的灵力残渣。
我不停步,心跳却不自觉加快。
前方的战斗,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