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利教授与莫埃缠斗过无数次他给出针对性建议：“贝格的咒语释放得很快，波特，这也意味着你必须在真正的决斗中把念咒速度再提一提……韦斯莱，你来试试。”

斯莱特林那边爆发的嘲笑声好像要刺穿耳膜，弗利蒙特有些难堪，最让他难受的是尤菲米娅还在下面看着他，而他一个咒语也没能发出。

他朝她看去，尤菲米娅没有异色，她摇了摇头，示意他快下来。

尤菲米娅可是个决斗高手，她今年也加入了决斗俱乐部，对于约会对象打不过莫埃这件事早就心中有数。

看到尤菲米娅神色如常，弗利蒙特的表情总算好看了些，他瞪了莫埃一眼，头也不回地下了台朝她走去。

韦斯莱……莫埃也不记得他是哪个韦斯莱，韦斯莱家有好几个孩子，全是红头发，前两年毕业过一个，去年入学了一个，有时和莫埃玩在一起有一个，眼前这个应该是加入了魁地奇的那一个，不过莫埃倒是知道他们有个毕业的哥哥正和一个布莱克在约会，阿尔法德跟他倒过这篮子苦水，上个暑假时布莱克夫人大发雷霆，决不允许那两人结婚，闹得家里非常不好过。

他们布莱克家族的女孩竟然爱上了一个亲麻瓜家庭里长大的男巫，最近还被迷了脑子一般发表一些维护麻瓜的言论，这无疑在扯痛布莱克们的神经。

将魔杖托举至胸前，月桂木杖身在指间旋出漂亮的弧度，鞠躬。

韦斯莱要高几个年级，成绩也不错，他的施咒速度明显比弗利蒙特要快多了：“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莫埃没有选择缴械咒，而是起手一挥魔杖：“Serpensortia.”（乌龙出洞）

召蛇咒，能够召唤一条任凭自己驱使的蛇。

由于莫埃算准蛇被召唤出现在空中后坠落的速度，韦斯莱杖尖射出的红光正好击打在蛇身上，打得那条蛇嘶鸣一声。

“啊！”站在决斗台边缘的学生吓得往后退，那蛇被打飞过来，距离他们很近。

“贝格！演示决斗的时候可不能使用恶咒！”梅乐思教授指责莫埃，这会给第一次围观的孩子们留下不妙的参考。

“别担心，加拉提亚，虽然这是高阶魔咒，但贝格完全可以驾驭这条蛇。”反而是比尔利教授劝说道，“各位，原则上在决斗时可以使用任何咒语，前提是你得能够承担每一个咒语的后果，否则，你会面临给自己学院扣五十分的处分，严重者还有可能会被开除。”

果然在这条蛇缓过神来打算游到韦斯莱面前给他一口时就被莫埃挥咒消除了，蛇化为黑烟消失在众人面前，让大家虚惊一场。

比尔利教授哈哈大笑：“韦斯莱，你的魔咒施展速度很快，但前提是能够击中对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但凡是我教过的学生们都最擅长利用各种物品去阻挡到处乱飞的咒语，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地熟练……”

台下站在汤姆身后一步远的希伯来没忍住，压低声音和阿布拉克萨斯控诉：“他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我们要在每一节草药课上面对他造成的混乱场面？”

阿布拉克萨斯讥讽道：“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霍格沃茨最棒的教授，去年还在疑惑为什么没能被评进最受欢迎教授前十名，要知道我们的教授本来就不多，没被选入就意味着倒数。”

梅乐思教授环视着四周的学生，最终定格在斯莱特林们聚集的方向：“谁能有信心从贝格手里夺过他的魔杖？汤姆，你可以吗？”

汤姆顿了顿，道：“我不能保证，但可以试试，先生。”

他从莫埃对面楼梯走上了决斗台。

“Wow——”见到斯莱特林风头最盛的天才学生，台下的人群明显发生了短时间的骚乱，其中不乏汤姆的崇拜者，他们低呼出声。

特别是圣诞节将近，每当这时，年轻巫师们的荷尔蒙都格外旺盛，一场舞会里的暧昧舞步或许就是美妙爱情的开始。

谁都知道汤姆还没有约会对象，每天只有一个破坏气氛的莫埃跟他走得最近。

这真有看头，既能欣赏心上人的英姿，又能把贝格打一顿，里德尔一定会胜利的不是吗？

汤姆踏着惊呼和私语站上了决斗场，将那些爱慕与注视踩在脚下。

莫埃从没有在决斗场和汤姆面对面站着过，他们走到近前。

“你认为我们谁会赢？”汤姆轻笑一声问。

将魔杖托举，月桂木魔杖老老实实地被握着放下，鞠躬。

同样是决斗场的礼仪动作由汤姆做来就显得格外好看，他不像弗利蒙特那样用力划下，也没有莫埃之前类似的花哨动作，而是轻盈地落在身侧，微微抬起左手，干净又优雅，像是王公贵族的面见致意。

“……我觉得是你。”莫埃说，因为临决斗了他在走神看对方的行礼姿势。

接下来，台下幼小无助的小巫师们围观了一场大佬打架。

由于两人都使用了无声咒，双方之间的博弈速度非常快，观众们几乎不能眨眼，因为闭眼的那一瞬间就会错过三至四个咒语的释放和抵消。

众人根本来不及辨认双方使用了哪个咒语，又被哪个咒语抵挡了，只能看见各色的光芒在两人的魔杖间弹动飞舞，大家用眼睛追逐着这些光芒，脑袋晃动得像是被下了恶咒。

时不时会有动物出现在莫埃那一侧，在抵挡掉咒语后又消失不见，快得像那只是一只动物的残影。

这刺激的对决让台下变得兴奋起来，惊呼声不断，更多人根本来不及惊呼，只能不断用眼珠子捕捉魔法痕迹。

比起之前装腔作势地摆出姿势，慢吞吞地念咒，这才像真正的决斗。

梅乐思教授目露赞许，他早忘了为孩子们解说——或许也根本来不及解说，看得饶有兴致。

比尔利教授不断后退，觉得自己以后上课还是要小心一点比较好。

这样的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有一方露出了颓势。

是莫埃。

梅乐思教授可惜地想，汤姆的决斗和他本身给人的印象绝不相符，虽然咒语等等阶不高，但他攻击及其凌厉，贝格从始至终都在防御和阻挡，这是永远不会赢的。

汤姆依然是刚开始的样子，魔力的消耗让他稍微有些乏力，而对面，莫埃的额前已经渗出了汗珠，他很快就会坚持不住。

真要论起来，莫埃的魔力要远超汤姆，可他不断闪烁红色光芒的杖尖却只能发出缴械咒，除此之外还要耗费三个咒语才能破解直冲而来的万弹齐发。

莫埃永远都无法进攻。

这才是汤姆一开始就持有信心的原因，无法对他攻击的莫埃绝不可能赢得决斗的胜利。

相反，他却可以放心地使用任何低阶攻击咒语，因为他知道莫埃绝不可能抵挡不住。

一年级就被决斗俱乐部破格录取的传奇，与他汤姆里德尔媲美的魔咒学天才，再多的名头也抵不过他是单纯的、无知的、被困于自己掌中的银蛇。

这让他险些傲慢地笑出声。

“Finite Incantatem！”魔力不断流失，莫埃念下‘咒立停’，一个无形的结界包围了决斗场，两人都不再能使用任何魔法。

这是莫埃独创的咒语，统统加护是铁甲咒的衍生咒语，再利用这个和停止咒结合，能够形成一个无法使用任何魔法的结界。

要是真到不敌的那一刻，莫埃一般会选择直接上去肉搏，众所周知，巫师都是远程职业，莫埃并不是普通人类，他完全可以当个近战法师。

但决斗场的规矩是不可以越过中线，况且汤姆才生过病，莫埃也不可能真的跑过去对着好友一顿招呼。

最终只能在咒语持续时间结束后被一个缴械咒收走了魔杖。

月桂木魔杖打着转飞跃过决斗台落在汤姆手里，入手是冰凉的木制触感，这是因为莫埃在冬天体温低得离奇。

毫不意外，汤姆在万众瞩目下赢得了胜利，很快那个‘课堂上活课本的里德尔’在继变成‘魁地奇大出风头的里德尔’之后又要发展成‘决斗场眼花缭乱的里德尔’了。

莫埃眨眨眼，也道：“恭喜你，汤姆。”

“你的咒语也一样精彩。”汤姆没有因为胜利而露出志得意满的样子，就和他从前在赢得任何荣誉的时候都不会把这些挂在嘴上一样，只是礼貌地把魔杖还给莫埃。

梅乐思教授夸奖道：“给你加两分，汤姆，不是因为你赢得这场精彩的决斗，而是为你谦和的品质加分。”

蛇对于热量还算敏感，莫埃握着手中还回来的魔杖，上面还带着汤姆掌心的余温。

这个温度……？

愣了愣看向对面面色如常的人，莫埃顿时有些急切地向教授询问：“梅乐思教授，时间大概差不多了？”

他不在乎胜负，只想赶紧下课。

因为他发现——

对面那个神采奕奕和他对战的好友居然还在发烧？！

梅林！幸好他之前仅仅使用过防守咒语！

“喔，是的，贝格，你下课总是很积极，不过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可以下去了，”梅乐思教授‘嘎吱’着他那把老骨头，用嘶哑的嗓子宣布道，“下课，孩子们，希望你们能常来决斗俱乐部看看，这会对你们大有帮助。”

莫埃迫不及待越过中间跟汤姆低声说：“你等我一会儿。”

汤姆慵懒地掀了掀茂密的睫羽，呼出的热气打在莫埃的脸颊上：“公共休息室。”

听到这里莫埃点点头，飞快地跨着大步从决斗台侧面跳下去，底下斯莱特林的朋友们早等着他了。

“莫埃，真有你的，果然，格兰芬多那一帮蛀牙的秃爪狮子，能打败斯莱特林的只有斯莱特林……喂，你去哪儿？”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莫埃早已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教室，希伯来莫名其妙，恶意揣测了一番后朝朋友们大笑起来，“天呐，他居然输了决斗后丢不起人躲起来了。”

奔跑着穿梭在城堡走廊里的莫埃不知道自己即将传出被汤姆打得躲起来哭的传闻，他得立刻去校医院取点治愈魔药回公共休息室。

或许可以把那位新来的校医庞弗雷小姐掳走，她的治愈术谁用谁知道，弗利蒙特和希伯来用过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