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北轩王府对簿公堂时,这王妃未离开正殿一步是如何知道他们的计策?王妃虽美,却散着一股阴气。
非同一般且又琢磨不透。
他只觉似曾相识却又忆不起为何这般熟悉。
今日再想起那日情景,他好似开悟性般无意识的脱口而出,「是,是国师。」
这股阴气,他在国师的身上也看到过。
国师这种精怪,狗仗人势,仗着三脚猫的功夫在圣上面前耀武扬威,他虽看不起但也不正面冲突。
而这同样散发着瘆人阴气的王妃,莫不是也如国师一般是个精怪?
这么想着,这一切似乎就能说通了,若真是这样,北轩王还真不能小瞧,早些年卖棺材,把王府更是搞得鬼里鬼气的,如今娶回家的新娘也这般非人似精怪。
可话又说回来,这王妃也不是没有来头,汴京商贾世家张颜真之女。
想必若想究个明白,还得从这个张颜真下手。
北轩王娶张颜真之女意图谁人不知?他这空壳王府拿什么跟圣上斗?自是要收兵买马,粮草弹药这些哪个不需要钱?
宇国公思忖片刻,敛了神态叮嘱道。
“明日中秋宴,若要确保事情行进顺利,得想办法支开王妃。”
“大人,小的有一计。”探子俯身上前悄声提醒。
宇国公的脸在听到探子的锦囊妙计后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
翌日,傅云羡早早起来梳洗完毕,换上朝服后就直奔上房时,神色不安的李青正从时鸢的房里出来。
“你!”
“王爷!王妃昨日夜间忽上吐下泻!”
二人同一时间说出口。
“什么!?”傅云羡听完顾不得李青说什么瞬间就将房门推开。
太医隔着屏风正在给时鸢把脉。
“太医!王妃如何了?”傅云羡言语都透露着焦灼。
“回王爷,王妃脉相滑数,恐是因天气过于燥热食了腐坏膳食而导致肠胃不适,我已开了方子,稍后命人送来煎药服下,三日后便可痊愈。”
“三日?”傅云羡厉声质问,“今日中秋宴,可有方子能尽快治好。”
“这......”太医犯难。
时鸢闻此,眼白差点翻上了天,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被人陷害?你倒好,这个时候只想着你的金丝瓮鸿门宴。
“王爷何必心急。”宇国公托举着鸟笼,悠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怎么来了。”傅云羡眉头一皱,宇国公的出现让傅云羡格外反感。
“老臣听闻王妃身子不适,特前来探望,王爷莫要如惊弓之鸟伤了和气。”宇国公说完,便命人将补品送上。
“慢。”傅云羡喝止宇国公的手下接近床榻,李青接过丝绸包裹的补品当着众人的面一一查看。
“北轩王谨慎是好,可你得看清楚了这是谁送来的。”
傅云羡跟时鸢闻此对视了一眼。
这丝绸包裹的黄花梨食盒并未有何特殊之处,傅云羡只觉得这宇国公葫芦里卖的不怀好意的药。
「是你父亲张颜真派人送来的补品。」柳仙的在时鸢的耳后吹一口气。
见傅云羡欲开口,时鸢先他一步让身侧的婢女接过食盒,“我爹爹可来了?”
“!”傅云羡一惊。
时鸢给傅云羡使了个颜色,傅云羡虽有不解但也不多话。
“王妃好眼力,这嫁入王府不过半月,可想家了?”
“多谢宇国公关心,您也是费心了,我娘家距离这里甚远,不知我爹爹是如何未卜先知知道我患病且还备了补品从老家送来如此适时地送到宇国公的手上,他为何不直接进西侧殿亲手给我?”时鸢有条不紊地疑问道。
果真不能小瞧了这王妃。
宇国公闻此,脸一僵,旋即敛了神色,不慌不忙,“你父亲与我是世交,先不说我为何从未见过张兄的嫡长女,如今你成了王妃,又在这一墙之隔的府邸出了事,我若不闻不问,岂不让张兄寒了心?”
时鸢一时语塞,这宇国公真是老奸巨猾,这心思缜密如此,不知是否会牵连张府。
“宇国公既与我爹爹是世交,为何不知我爹爹为磨练我的心性,在我幼时便将我送至镖局历练,哦,对了,我爹爹产业众多,这等小事自是不会与谁人都讲。”
“王妃这般口齿伶俐想必也不是什么大病,若是能下得来床,那就还是一并启程去赴宴,若是身体抱恙,老夫进宫后,自会与圣上禀告,你且安心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