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神使,代行神责,传达神意。
仙鹤随仗,天路为引,各方生灵蜂拥而至。九沉阁前红绸悬挂,宴席待开。
“这么大阵仗,司星使大人出关了?”
“这是新任司星使从天际回来了呀!”
“是嘛!那璞珍大人这副位就成两个人了?”
“是啊!南荣氏太强横了。瑶安大人本来就不待见她,现如今司星使大人回来了,南荣氏自然就要放权了。”
“传闻这位司星使是有史以来修为最高,天赋最好的一位。”
“是啊是啊!”
“就是可惜神坛家不善攻击,要么这首宗的席位就是神坛家的。
“诶?新司星使叫什么名字啊?”
“好像是叫……靖禾徖!”
“神坛靖氏,静潭渊南荣氏。唉,这璞珍大人以后可……”
“放肆!”还没等那人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清冽女声。
转头一看,是南荣扶予和南荣氏众位弟子。南荣扶予着装清雅,不似南荣淮星般高调,脖颈间配有一别致的银项圈,精美的蝴蝶兰花纹,是幸福的代表。
那张英气又略带稚气的脸配上高马尾,活像是一位巾帼将军。她是南荣氏如今唯一的独苗儿,南荣扶予虽然没有南荣淮星那么强大的压迫感,但在气势上也远胜于常人。
“九沉阁之事,可是你们能议论的!”南荣扶予沉声道。
在南荣扶予面前,那几人仿佛像是脚下蝼蚁般卑微道:“对…对对不起,我们的确不该议论九沉阁,还望南荣少主海涵。”
南荣扶予不屑的“哼”了一句后便带人离开了。
那几人随即松了口气,“唉!果然有什么样的长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啊!这娇纵蛮横的劲儿!啧啧啧!”
“玄毓大将军的女儿却学的一身娇气。又娇又傲,真是家门不幸啊!南荣氏算是后继无人了!”
他们在背后说这些话时,南荣扶予还没有走远。她只是默默的听着这些人的冷嘲热讽,默默的忍下所有的委屈。
这么些年来南荣扶予打心底就只有两件事,一件是照顾好南荣淮星,一件是好好修炼,守好南荣氏,守好静潭渊。
南荣扶予暗暗握拳,想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才不是满身娇纵气的大小姐。”
静潭渊,长歌北亭。
南荣淮星房内,书卷竹简散落一地,南荣淮星坐在书案旁看一本扔一本,看一卷扔一卷。
不是。
不是,都不是。
关于神囚阵和紫琉璃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
神囚阵!如何成阵?成阵咒语是什么?还有紫琉璃,繁星说是无面使者的术法,可这千万年来又为何人人皆道是繁的术法?!
栽赃?
可无面使者呢?
太乱了,一切都太乱了!
如今得到的线索和资料都太杂太乱了。很多东西都是消失了几万年的,这几万年间世态更迭,人言人语的根本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
南荣淮星瘫坐在书案前,扶着额头,一脸愁容,突然她想起了繁星之前说过的一句话:“紫琉璃是血脉单传。”
“血脉单传…”
既然如此,那静潭渊大火必定和无面使者脱不了干系。要么是他,要么就是他的后人。
且不说无面使者有没有后人,就他自己如果是神道……那就是上古神。
魔神苍,月神银,花神悯,雪神絮。
南荣淮星叹了口气,定然不是花神大人,魔神苍的时间不吻合,那就只剩月神和雪神了。
可……月神闭关了五万年,雪神…杳无音信!
雪神……
想着想着,南荣淮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赶忙起身,在地上的一堆书卷竹简中翻找起了起来。找了好一会儿,一本本一卷卷的书从这一堆被扔到那一堆,废了好大功夫,终于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卷。
翻开后,“六月飞雪!”
对,对,就是这个。五万年前发生了一件怪事——六月飞雪。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年,也是因为这场雪才让当时很多人都死于严寒和饥荒,再后来才有了星神灭世的说法。
这也太奇怪了,既然无面使者是庇佑苍生,那他怎么会对这场雪无动于衷?
一年的大雪刚完,就有了星神灭世!这未免太巧了吧!
雪神为什么要下这场雪,她是要掩盖什么?还是要毁了什么?亦或者,她和无面使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更奇怪的是,无面使者这么一个仙使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记载,抹除痕迹这等手眼通天的本事,除了神也没人能做的出来了。
雪神?紫琉璃血脉单传,如果无面使者真是上古神,那雪神絮……真的只是雪神絮吗?
南荣淮星轻捻着额头,墨绿长发随意散落在胸前,她瘫坐在地,皮肤惨白,看起来极为憔悴。
这些年该损的命损了,该愁的事愁了,可笑的是她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却连幕后主使的影子也看不到。
南荣淮星烦极了,夺起地上的书卷就朝门外扔去,用力之大。
“啊!”
一声惨叫,南荣淮星抬头朝门外看去,是霜穹和应河。只见霜穹手中拿着刚刚飞出的书卷,应河一脸委屈的揉着被砸伤的额头。
应河哭诉道:“主人啊!这又怎么了?”应河挪开扶额的手,只见几道红印结结实实的出现在他的额头上。
一旁的霜穹出声微笑,随即抬手在应河额间施法,红印微弱了不少,也不是很疼了。
应河小声嘟囔着,“你还笑!”
南荣淮星赶忙起身,小跑到应河面前,愧疚道:“抱歉应河,没事吧?”
应河嘟着嘴,摇了摇头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