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会比较艰难、比较难熬一点而已。
风扑面,将他低落的心情也带走了不少。
段时予通过后视镜看向他,见他开窗吹风,拧眉按下关窗的按钮。喻宁的长发没了风地吹拂,蔫蔫地依着脊背,显然没吹够。喻宁转头不满地看向段时予。
“刚出院不能吹风。”段时予手动点了暖气功能。
“少管我。”
段时予正要怼回去,脑海里忽地想起安然医生说的多让着喻宁的话,忙改了口道:“我管崽子行了吧。你也好好的对崽有点重视吧,别到时候……反正,医生说过的话,不能只有我听进去了。”
“我不是你。”喻宁讥讽,“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进两次医院。”
车内无声了十多秒,段时予靠边停车,扭头看喻宁,严肃问:“两次?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喻宁抿嘴冷笑,“自己想。”
段时予注视他几分钟,有点肯定道:“在檀苑亲你那次对吗?”
喻宁深沉凝望着他,不言语。
“抱歉。”段时予扭回头,握紧方向盘,“以后我小心点。”
“……你还想亲?”喻宁眼有寒光。
段时予也不可置信他会说出这种浪荡的话,心里唾弃自己几秒后准备解释,但见喻宁气得瞪他,又决定不解释了,他逗道:“是的,夫夫了,还不能亲了?”
“我不允许。”喻宁说道。
“我自己的老婆,想亲就亲。”
“你真恶心。”
“怎么总说我恶心?”
“你全身上下都恶心。”
段时予笑出了声:“有人说过你可爱吗?”
喻宁沉声道:“怎么会有你那么讨人厌的人。”
“那我是第一个了。”段时予桃花眼弯弯,“老婆,你真可爱。”
两人对视了几秒,喻宁开车门大步走到不远处的绿化带吐了起来。
紧接着,后面车的管家走去喻宁身边,手上拿着水和帕子。
段时予臭着脸下车:“早不吐晚不吐,偏偏这时候吐,存心和我对着干。”
喻宁孕吐了几分钟,吐无可吐了,才接过管家手上的水漱口。
见了臭脸的段时予,季管家指责道:“小姑爷,医生的话时刻谨记。”
“记着呢,他想吐又不是我说了算。”段时予语气不太好。
“没吐时的前几分钟,你们停车干什么呢?”季管家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我说他可爱不行?”段时予不友好地俯视着管家,“我们的家事,旁人少干涉。”
“那很抱歉了,以后我会经常干涉的。”季管家扬起微笑,“老爷吩咐我照顾小少爷,直到生产为止。”
“经过我允许了吗?”
“我只听老爷的吩咐。”
段时予看着他的老脸,轻视道:“老了还不退休?”
“……请小姑爷学好礼貌,以免孩子生下后有不良的习惯。”季管家差点迎来了工作生涯中第一次表情失误。
“少管我们。”
段时予来喻宁身旁,见他失神地漱口,捏他的脸蛋道:“吐出来了。”
喻宁吐了水道:“我建议你把手砍了。”
“砍了怎么对你动手动脚?”
管家拿过喻宁手上的瓶子,顺便将帕子递给他,待喻宁擦净嘴了,接过帕子回了车上。
喻宁行往悬浮车。
没人理睬,段时予也不尴尬,两步跟上了喻宁,和他并肩而行。
之后一路上无话可说。期间段时予时不时的从后视镜看喻宁。喻宁有发觉却不理会儿,偶尔和他撞上视线,也像是见了脏东西似的,一秒移开。
到了檀苑,季管家和三个保姆也下车,并在车后座搬下八个行李箱。
喻宁仅瞧一眼就进了别墅。段时予不悦道:“有我允许了吗?”
“老爷和小少爷同意即可。”季管家输入一行号码,去了不远处打电话,命人将剩余的行李搬来檀苑。
一个壮保姆拉行李箱经过时,段时予踢了一脚。行李箱瞬间破了一个大洞。壮保姆正要表达不满,却见段时予早已迈向别墅。
段时予来主卧,喻宁刚好穿着睡衣从衣帽间走出。
两人相视上。喻宁往床的方向去时,只听见身后的段时予说:“整理好你喜欢的东西,待会我们换个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