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这里有面店,看来你还是有记忆的。”花海海尝试着问道。
我连连摇头向她解释:“昨天杨心灰带我来过。”
“原来如此,你最好不要这样对我笑。”花海海警告道。
“为什么?我忍不住,这并不受我控制。”
看着对方一脸认真解释地样子,花海海也没了办法,他的行为确实很奇怪,不像正常人,花海海一直把他当做一个病人,所以先提醒也没有要跟他深究。
他是病人,而自己又比他好多少呢?
面上好后,我打开钱包结账,顺便把所有钱都拿出来给了花海海。
“你这是干什么?”
“以后我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知道花海海喜欢钱,虽然不是她需要花钱。
可她却拒绝了,把钱推回来:“不劳而获的钱会让我贬低自己。”花海海解释道。
“什么是贬低?”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看不起的意思,我会认为自己很坏。”
我大概明白了,怪不得人会不开心,他们总是要想这么多。
“好吧,这钱放在我这里,但它们全是你的。”我再次说道。
花海海没有再问为什么,吃完面后,她又问我要笔记本,然后我们去了第一个老房子。
简单收拾了一下,花海海跟我说道:“今晚你在这住。”
这就是笔记本里所说得十三号房。花海海四处打量,过往的回忆和日记内容扑面而来,让她感慨良多。
二十户,一个村庄有两千多户人家,只有百分之一的有心人买了看睡服务,他们放不下过去,同时也要足够宽裕。
花海海幼年时期是在村里到处跑着玩的,基本上每个房子里是哪户人家,她都有些印象。
十几年前她每周都来这家买豆腐,总是提前来看着等着,阿姨把大石块慢慢从从豆腐箱上移走,再将豆腐箱装到车上,她敲着锣,阿姨挑着扁担,走个几十来米就把大家喊出来了,然后她便提着第一块切下来有硬边的豆腐回家,她跟妈妈都喜欢有硬边的豆腐。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豆腐箱、巨石块都在,但房子里没有了豆香,也没了热气腾腾的风景。蜘蛛网、葫芦水瓢、木头盖,每一样物件都诉说着它尘封的寂寥。
“我以前常来这里。”花海海对身边的人感慨道。“如果我不说,你肯定不知道我以前常来这里。”
“这儿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疑惑道。
“大概十多岁的岁的时候,我每隔几天就会跑来买豆腐,我给阿姨敲梆子,每次她出豆腐,她女儿都在房间里看电视,从来不出来,她会说我很贴心。后来我去了外边的世界,就算回来看到阿姨在卖豆腐,却再也没有跟她讲过话。”
“为什么?”
花海海摇了摇头:“或许是外面的世界太大了。”
我能感觉到她沉重的心。她总是在思考、感慨,连续不断地沉沦之中。
“花海海,你现在想一下,什么事能让你开心起来?”我试着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花海海明显愣了一下,可她摆摆手道:“我早就不是空想家了。”
“你说嘛!”我追着她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终于她转过头来不耐烦道。
“我想让你开心啊!”紧接着,我像之前她拥抱我一样,将她拥入怀中。
可花海海被吓到了,她紧张地将我推开,然后小跑着离开了十三号。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也是火辣辣的,像是打架打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刻,但又有很多不同。
花海海跑出好远才停下来,她刚才一下子懵掉了,整个心脏砰砰直跳。
为什么要跑开呢?应该甩他一耳光才对啊。正当懊悔至极,那个人跟了上来,出现在自己身后,微喘道:“花海海,你跑什么?”
“你刚才干什么?”花海海愠怒道。
看着一脸严肃的花海海那人十分莫名其妙:“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谁喜欢啊?”懊恼的花海海再次气急败坏地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