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自己动手扯开超大块活体挡门砖,关上门,他压低了声音问:“咱俩谁对着谁起反应啊?你这么怕我看?”
“不是!诶,你!”奚流死死攥着身上的浴巾,也压低了声音,“你别扯我浴巾!”
“还没解决?这么半天就干冲水啊?真不用我帮你?”枕槐安伸手,被奚流拦住。
他让这突然的举动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把贴上来的人推远些,蹲下身彻底把自己变成一个剥了皮的大白粽子:“耳朵都能滴血了,就别在这逞强拿我逗趣了。”
“没逗趣,真的。”枕槐安在他对面蹲下,压下到嘴边的一句你整张脸红得能挤番茄酱,摆出自认为认真的表情,问,“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愿意?”
奚流抬眼,看见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宣誓的表情,笑出了声:“你表情那么坚定干嘛?”
枕槐安本就羞得要命,一副淡定全靠演,被他这么一吐槽,顿然感悟,还是得暴力解决问题。
不轻不重挨了两下打,气氛倒是正常了不少,看着枕槐安脚上还没散去的淤青,奚流试图让刚才的事翻篇:“脚还疼不疼啊?”
枕槐安伤得不严重,其实不太用力基本没什么痛感了,但还是没好气地说:
“你还记得我崴脚没好啊?今天是谁在前面走得飞快,也不管我个瘸子跟没跟上。”
“怪我怪我,对不起嘛。”
见人还蹲在原地不动,奚流明白他这是没打算普通地吹完头发普通地出去,又回到枕槐安先前的问题。
“我是喜欢你,可你没答应我啊。你要是觉得我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想回报我一下,那真就大可不必了。”他说着,开了个玩笑,“我没那个强抢民男的癖好。”
“都能接受我同时爱俩了,借你只手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接受不了?”枕槐安不由分说地拽起他往淋浴间去,“还是说你想就这么出去面对仨小孩?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怕你吓着我家孩子。”
奚流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老实被按在墙上。
该拦拦了,该说说了,人家都没问题,自己还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再矫情好像他某方面有点问题,怕人家知道。
枕槐安打开花洒,水流浇在他自己头上。奚流此时还剩一条浴巾披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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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奚流此时满脑子都是一个声音,还想要再得寸进尺一点,还想要在进一步,“我能亲你吗?”
枕槐安转回来,面对着凑过来的奚流,答非所问:“我这可是初吻。”
“巧了,我也是。”
他倾身向前,动作很慢,慢到像按下了暂停键。给足了对方躲开的时间,甚至是犹豫的时间,但确实是在一点点接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近到落下的水好像都可以在他们唇间张开一层膜。
相触前的最后一瞬,枕槐安抬起了手,一吻贴在手背,一吻落在掌心。
看着盘好头发的枕槐安终于出现,江殊彦手里捧着个什么东西凑过去:“吹个头发这么久啊?小鱼哥呢?”
面对未成年人单纯的提问,枕槐安陈述事实般自然地把锅往奚流头上扣:“头发长不好干,好不容易吹完,奚流那狗东西还往我头上泼水。他吹头发呢,一会儿就来。”
“那正好,这个给你。”江殊彦递过去一个白色的小海豚挂件,晃了晃自己手里另一个粉色的,挺起胸脯邀功般说到,“我拿了四个呢!怎么样?我厉害吧!活动处的姐姐还送了我一个小的,一会儿给小鱼哥。”
“厉害厉害,谢谢。”枕槐安绕过江殊彦向后看去,被看到的两人配合地举起手里的小海豚,沈语秋手里的是灰色,沈闻枫的是红色。
四个人的都是小海豚,枕槐安也就默认要给奚流的也只是更小的海豚,以至于看到江殊彦拿出来时,一下没忍住笑出来。
“笑什么啊?”奚流道过谢,转头向枕槐安“你的是什么样?我看看。”
枕槐安看了江殊彦一眼,又看向双胞胎,四个人史无前例的默契,瞬间理解并执行,一起亮出了手里同款不同色的小海豚。
奚流看了一圈,也举起手中的小挂件,对着江殊彦说:“小孩儿,你这才叫排挤好不好?”
在他手指上挂着的,正是一只橙色的,迷你小乌龟。
江殊彦很不用心地憋着笑,很不用心地扯开话题:“不是,你们四个女扮男装啊?私人池都不脱上衣?”
奚流:“为了排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