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尔顺嘴问道,“你可知修炼之人,有一种专门放东西的储物戒指,里面可存放世间万物……”
“听说过。”
两人从这个话题开始思维发散聊到天南海北,促膝长谈道很晚还觉得不尽兴。
晚上余漱刚练完一身疲惫地回家时,就看到余风尔把她那本珍藏的植物书拿出来一页页细品呢,真稀奇,这本书余风尔可舍不得了,一般都不轻易见人的。
“贵客造访呀?”
余风尔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眉眼间的温柔笑意还未散尽,流露出少许的天真和可爱。
余漱看着余风尔许久,有多久没看到她是妹妹的样子呢?
她摇摇头便去洗漱了。
六试最后一天便是万众瞩目的骑射合一的比赛,规则是骑组一人和射组一人自由组合,抉择出前三组获胜,而余漱是唯一一个两组同进的选手,比赛前一天就已经有无数人向她抛来橄榄枝,想要和她合作。
余漱都没有理睬,所有人都吃了比闭门羹,只自己在场地里心无旁骛地练习。
等到赛前,余漱向裁判组提出异议,她既然同时是骑组和射组的,那就意味着她自己就可以完成比赛,不需要和其他人组队。
裁判组一开始想尽各种办法劝说她,于规矩不合,毕竟后面的赛制都是给两个人准备的。尤其余漱是夺冠的热门人选,若是一人比赛,几乎不出一轮就得出局,那观众还看啥?
余漱神色平淡,眼神中只凝着一丝不屑,淡淡道:“骑射说到底只看实力,我一人足以。”
裁判组的老师们苦口婆心,不成体统,没人敢不守规则比赛的,你这个样子把其他选手放在何处?
可是又不敢把话说狠了,余漱可是这场比赛的爆点,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余漱连余光也未曾给他们这些聒噪的人,准备好弓箭装备,牵着马匹进场了。
围观的人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连贵宾席上都座无虚席,每个人都满脸热切地讨论着赛势,有哪几个热门人选,他们各自擅长什么,哪些人组队有什么利弊,观众席上分析得头头是道。
余风尔还是习惯地和詹氏兄妹坐在一起,没说什么,只是微笑地看着场上,突然问詹如野,“你才是今天余漱穿的什么颜色?猜中有奖!”
早上还是她给余漱准备的服装,还稍微给她了打扮下,余漱满脸不乐意,硬是被余风尔压在凳子上坐了半天。
“红色!”詹如野脱口而出,没什么难度,余漱之前比赛都没穿过,想必是要留着决赛的。
“赏你的奖品。”余风尔抓起桌上的一把花生放在詹如野手里。
詹如野可怜地撅了撅嘴巴,“就这个啊……”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余风尔抓过去,被戴上了一串手链,是几节金玉雕成相连的竹节手链,她悄悄凑到詹如野耳边小声说“这和余漱头上的竹叶发冠是一对!”
詹如野眼睛睁的大大的,闪耀着喜悦的光芒。
她的乌发倾斜,詹一典这才看到余风尔发间那只小小的红色浆果发簪,几乎隐没在乌黑的发间,只有一点红。
低头才发现妹妹手上的金玉手链,回眼看到了余风尔冲着他做了“嘘声”的动作,敛住神色没说什么。
过了好久,吊足了观众胃口,几巡表演之后,比赛人员才粉墨登场。
余漱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色骑装,长发被竹叶玉冠高高束起,皮靴包裹着小腿,眉间轻点一抹红,神色平静又睥睨。
当场上的人看到只有余漱是一个人,没有和别人组队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因为比赛内容所有人都知道,余漱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为了比赛的公正,学堂特意请了待月阁的叶司命设置幻境,并作裁判,无人不服。
两人一组,置身于漫无边际的森林幻境之中,骑组在明,射组在暗,骑组将别的组引出来,由队友在暗处射杀,只要被击中即刻出局,留到最后的三组获胜。
只有他们一桌上的三人脸上脸上都是淡淡的,都没有太大的起伏。
詹一典心里只是有些惊讶余漱没有和别人组队,不过想到余漱平时就不怎么合群的性格,倒也正常,并无太多想法。
余风尔心满心想的都是———今天给余漱穿的真好看,还是红色提气色。至于余漱的成绩如何,她是不在乎的,她拿了第一也很好,输了也无所谓,毕竟余漱这些天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了。
只有詹如野她才知道,余漱这些日子每天是如何训练的,她每日陪着她一起练习骑马射箭,从早上到晚上汗水浸透,湿了无数件衣物,她手里的茧子,她绷直的腰身,她坚定的的眼神,无数次的摔倒又站起来,一遍又一遍地重来,余漱是不是别人口中的天才横空出世,詹如野不知道,在她心里,余漱早已是无冕之王。
比赛很快开始,几乎所有的组员都隐蔽在暗处,只有几道马蹄疾驰而过的声音,闪过树林之中,看不清身影。
很快,树林中只听到几道弓箭射过的啸声,两人在马背上身后中箭,怦地倒在地上,一人躲在树枝间,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一根暗箭,直插脑门,树林中的其他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被射中的人,下场之后便会解除幻影,不会有碍。
观众席上却看得一清二楚,这几只暗箭皆是来自一人之手,那就是余漱,而她竟然没有骑马!
所有人都看到余漱将马匹拴在远处的树下,一人无声地在树枝间穿梭。
她违规了吗?好像没有,没有任何一条规则说一定要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