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勉励众进士几句,随之离开。
众进士见人走远,都对裴修远露出羡慕的目光,“裴兄好运气!一来就得到陆大人青眼……”
有人不解的问:“陆大人?哪位陆大人?”
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还能有哪位陆大人?你看他身着紫袍,又住在陆太师府,自然是陆太师的独子,陆皇后的胞兄,如今的太子詹事陆文忠陆大人了……”
“如此说来,裴兄能得陆大人青眼,自然也是得太子看重了……裴兄真是好福气……”
“裴兄前途无量啊……”
“是呀……往后还请裴兄多多照顾我等……”
“……”
新科进士这边的热火朝天也被一群人看在眼里。
太子萧景哲、二皇子萧景贺、三皇子萧景瑜以及薛怀峥、赵景、孔昭等人,都聚在凉亭中喝茶。
萧景瑜嗤笑道:“皇兄未免也太心急了吧?那裴修远不过刚当上状元,还未曾入朝为官,陆大人便想拉拢到自己门下……”
萧景哲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说道:“三弟此言差矣,陆大人不过是爱惜良才,才勉励一二,如何能叫拉拢?”
萧景瑜冷笑一声:“皇兄这是把人都当傻子看是吧?”
见没人接话,他将目光转向默默喝茶的萧景贺,“二皇兄,你说说看,陆大人此举究竟何意?”
萧景贺依旧默默喝茶,不发一言。
萧景瑜气极,一掌拍在桌子上,“萧景贺!你什么意思?你不过是个宫女所生之子,还瞧不起我是吗?”
萧景哲眉头一拧,“景瑜,住口!”
他声音重了些许,“那是你兄长!”
别人怕萧景哲,他萧景瑜可不怕,“什么兄长?我可没有一个宫女当母亲……”
“你……”萧景哲还想斥责萧景瑜几句,便听一旁的薛怀峥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面带不耐的说了句,“大爷们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他踢开脚边的凳子,“走了……”
身后的赵景和孔昭等人不想被殃及池鱼,也跟在薛怀峥身后灰溜溜的离开。
一瞬间凉亭只剩下萧景哲兄弟三人。
萧景瑜也知道让旁人看了笑话,冷哼一声不再揪着此事不放。
萧景贺还是一如即往的喝着茶,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
赵景和孔昭跟着薛怀峥走出凉亭,直到看不见几位皇子的身影,赵景才拍拍胸脯,“呼,吓死我了,差点以为那几位爷要在这打起来……”
孔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几位皇子如此针锋相对,不由问道:“几位皇子,一直都是这样吗?”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吗?
赵景顺手搂住孔昭的肩膀,“你不常在长安,可能不太清楚,兄弟今天跟你说说这里边的情况。”
“三皇子萧景瑜,自小就是看谁都不顺眼,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一般人也不敢惹他。这么多年,他也就在一人手中讨不到好处。”
孔昭好奇的问道:“谁呀?”
赵景拍拍薛怀峥的肩膀,“当然是我们的忠武将军薛怀峥啦!”
“薛怀峥可不惯着萧景瑜,时不时地干上一架,萧景瑜在薛怀峥的手上就没赢过……”
孔昭敬佩地看了薛怀峥一眼,果然有后台就是不一样。
“那太子呢?”
“太子嘛,自小受储君教导,性子稳重,有兄长风范,不过萧景瑜也不听他的就是了。”赵景耸耸肩说道。
“二皇子萧景贺从小脾性便这么好?三皇子这么说他,他都不生气……”
赵景“唔”了一声,“二皇子生母出身低微,他没什么后台,为人低调,从不惹事生非,一心只读圣贤书。”赵景回忆下,“这样说起来,好像从小就没看见他与什么人起过冲突……宫中之人对他的评价也不错……说他是什么‘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孔昭感叹道:“那看来,二皇子确实是个纯善之人……”
薛怀峥嘴角勾起,觉得孔昭太过天真,“你知道什么叫做会咬人的狗不叫吗?”
他倒觉得萧景贺可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赵景像抓住薛怀峥的把柄一般大跳起来,“薛怀峥,你大胆!你竟然骂那谁是狗?”
薛怀峥否认,“我何时说过?”
“刚刚!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你听错了……”
“孔昭,你来评评理,他有没有说过……”
孔昭:“……”
三人打打闹闹地朝前走去,薛怀峥走在前面,正巧撞上迎面而来的新科状元裴修远。
裴修远说了声“抱歉”便要离去,却被薛怀峥叫住,“诶!”
裴修远回头一看,薛怀峥手中拿着一朵杜鹃花,“你东西掉了……”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果然放在怀中的花不见了,他接过薛怀峥递过的花,“多谢!”
等裴修远走远后,赵景八卦道:“那花不会是他的意中人送的吧?”
他摸摸下巴,一脸玩味的笑,“还放在怀中,这么宝贝。看来这新科状元也是个情场浪子啊……”
薛怀峥嫌弃的看了眼赵景,不欲与他同行,大步向前,“你这么八卦,我看你也别当什么殿中丞了,改行当媒婆算了……”
“喂……你去哪啊……”
“回府……”
这曲江宴,着实是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