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被这话刺激的也跟着发了脾气。
他再也受不了这窝囊气了,这几个月的时间他日夜颠倒的伺候他,安抚他,跟孙子一样的跟前跟后的祈求着他的原谅。
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猜疑,质问。
“你特么知道你自己在想说什么吗?病的连脑子都不清醒了。”都说了不要分手不要分手,为什么就想着分手呢。
谁还有没犯错的时候。
当年那件事情他说什么了,不也忍下来了吗?
他气急败坏的推开梁以秋根本没有管这样的力度会不会把人甩墙上去。
“砰”的一声,后背撞击在墙上,撞击力强的连五脏六腑都跟着震颤了几下,痛的他半天直不起腰。
梁以秋扯过烟灰缸砸在地上,半晌后忽的笑出了声,“气急败坏了吧,一个酒吧里的玩物你也不嫌脏。”
“我要是嫌脏也不会跟你谈。”顾晏几乎是本能的回怼。
是的,他很介意。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介意这件事情。
这话如同一道天雷从头上劈了下来,穿透头骨直击心脏,须臾之后整个身体像是炸开了一样,疼痛将每一次肌肤燃烧殆尽,连同着过往的甜蜜一同消散在风里。
“你什么意思。”梁以秋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领口的止不住的颤抖,“顾晏,我问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对吗?”顾晏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九年前消失的那一个星期,你不是被别的男人压得□□。”
“说起干净,你又比他干净得了多少。”一提起这事儿顾晏就没来由烦躁,连言语都变得尖锐刻薄,“还是说你就喜欢别人用强的。”
梁以秋还没有从反应过来就被顾晏按在床上,单手禁锢着他的手腕,指尖勾开松紧绳。
言之凿凿的咄咄逼问。
“他一天搞了你几天。”
“搞的你爽吗?”
“能把你艹身寸吗?”
“能把你干的满屋子乱爬胡乱喊爸爸吗?”
梁以秋挣扎的想要起来却被人箍着腰狠狠地砸在床上,眼前黑一阵白一阵混乱中他甩了顾晏一巴掌,换来的是更为粗暴的发泄。
顾晏像是疯了一样恨不得将人扒皮拆骨吞到肚子里去。
那个前脚刚成为自己的男朋友的人,后脚就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厮混了一个星期。
他当时还以为是打架斗殴,结果隐忍细碎的哭声根本不是什么棍棒袭身的痛苦,而是贯穿身体的疼痛。
他一个正牌男友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们电话play里的一环。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他都快要气疯了。
每每想到这事儿,顾晏都恨不得把梁以秋干死在床上。
梁以秋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好痛。
头痛,胳膊痛,肩胛骨痛,哪哪儿都痛。
他强撑着不适去浴室里洗了澡,顶着幻听去楼下扔了垃圾,回来后又把家里收拾干净,看着空荡到只剩一人的房间沉思了很久。
最终还是觉得应该给顾晏留句话。
第二天一早。
顾晏顶着黑眼圈臭着一张脸,手里拎着菜还有梁以秋爱吃的水果进了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房子好像比自己离开的时候要干净上许多。
他扔下手里的袋子飞一般的冲进房间,看到眼前那一幕瞬间傻了眼。
梁以秋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整张脸惨白的可怕,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成滩成滩的凝固在地上。
白色的床单随着微风细小的飘动,偶尔还会滴落几滴还未凝固的血液,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顾晏双腿发软扶着墙强撑着身体走到床边。
食指在梁以秋的鼻尖轻轻触碰,整个人瞬间瘫在地上。
梁以秋
——他、自、杀、了 ! ! !
顾晏报警,法医,警察介入调查,官网发布消息时微博又一次崩了。
根据客厅里的监控顾晏被排除嫌疑,接下来就是丧事的流程,亲友慰问,做法事,头七回魂,尸体火化,出殡,扶灵,哭丧。
一个星期后顾晏在保险箱里看到了梁以秋几个月前的遗嘱,道歉信和一个星期前的那句‘死生不复再见’再也绷不住了。
他抱着信件缩在保险柜旁边嚎啕大哭。
商穆阳得到消息的时候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抽了一夜又一夜的烟,梁以秋出殡那天他混在人群后面送了他最后一程。
经营了十一年的微博,最终也只是分享了一首张国荣的《玻璃之情》,以配文‘再会’作为结束。
......
不信眼泪,能让失落的你爱下去
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慢慢荡开去
如果你太累,及时的道别没有罪。
一生人,再会。
......
梁以秋
我们......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