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实话的一小部分。

但更多的是去超市偷食物练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愿意待在福利院呢？”在他看来，福利院至少有饭吃，不会饿着，不会淋雨，林玺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孩三番五次从福利院逃跑。

“在福利院吃不饱，也不自由。”

果然，野外的鸟儿还是喜欢自由的，不可能被圈养了几天就心甘情愿成为笼中雀。小池，等你再大一点，能够独立面对外面的风浪时，我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到时候你会怎么选择呢？

说到吃饭，林池一天没吃饭，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想着牛肉面、大包子、刚炸出锅的黄橙橙的油条……开了个头就再也停不下来，喉.咙开始无意识地吞.咽。他胃里只装了一肚子牛奶，但又不敢多喝，医生说他吸收不了，会拉肚子，不想再进医院了。

这些都被林玺看在眼里。

“小池，你饿么？想吃龙虾还是牛排？跟哥哥说。”

林池又深深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想吃泡面、牛肉面、烤鸡腿。”

他更想要一桶热气腾腾的泡面再加一根火腿肠，一大碗牛肉面加个煎蛋也不错，实在不行就两个猪肉馅的大包子，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好。”林玺抱着小孩站在门口，弯腰把他放在地上，打开门指着路尽头的铁门，站在男孩身后弯下.腰.，一手掐着小孩的下颌，迫使他看向铁门之外，循循道：“看到那扇门么，那里有食物，每天都有专人给你送饭，你为什么不去取？浪费食物是不对的。”

门口放着好几个餐盒，隔着老远，林池似乎都能闻到食物传来的味道，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这一切都被林玺收再眼底，他倒要看看这个孩子会做出什么选择。

林池艰难地摇头，闭上眼睛往后退一步，把自己藏在阴影里，“我不能踏出大门一步，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小池，你现在很饿吧，大胆迈出去，去把食物取回来。”男人松开手，在小孩背后推了一把，用世上最动听的声音蛊惑着小孩。

林池还没反应过来就站在了门外，而林玺就抱臂站在门内看着他。

风一吹，旁边的树木轻轻摇.晃着，树叶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小孩余光捕捉到像吃人的妖怪一样东倒西歪的树枝，脑中莫名浮现出那晚被强行带到岛屿上的画面，顿时——“不要！”

小孩连一秒钟也不想在外面待着，发了疯一样往里冲，房子里的灯光把他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了，抱着林玺的腿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我不饿，不吃饭！”

房子内才是他的安全区。

“别怕，小池，我在这里看着你，就是去取个食物，两百米的距离，不要害怕好么？”

“不要，不要……”小孩像是突然受了惊吓，眼中的惊恐还未散开，抱着林玺的大.腿，像是应激地说：“不能离开房子。”

“我看着你，小池，去取食物，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他根本没有在云水湾准备食材，每天他都是在一家开在云水湾里的私房菜馆点好食物再让人送到家里。

只是送上门的食物，小孩一次也没吃。

林池拱起脊背，眼眶里无意识地流出泪滴，反复呢喃着：“不要，不要……”

男人温热的手掌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水，“是不喜欢我点的菜么？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来点，你去拿。”

“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会被抓走。”林池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

“不会，我看着，你很安全，没人能把你带走。”不管他怎么安抚，小孩都紧抿着嘴.唇摇头哭泣，死死抓着门把手，就像门外等待他的是吃人的妖怪。

“你不取食物，晚上会饿的。”

“不吃。”

算了。

男人只得自己出去，把半个小时前送到的食物取回来，小孩还蜷缩在门口。

“小池，来吃饭。”

就像机器人突然得到开机指令，小孩眼睛眨了一下，接着就是食物的香味无.孔.不入，搅动着他的味蕾，刺激着唾液的分泌，两天没吃饭的胃可以把这些菜全都卷进肚子。

“小池，我想带你一起去江城，但是不能被警.察发现，你能做到么？”

“真的？”林池眼睛瞪大，吞.咽下口腔里的食物，眼睛迸发出亮光，意思是只要自己能够躲过警.察的视线，就可以跟哥哥一起出差。

这么惊喜？还是喜欢外面的世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