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咄咄逼人的东方女性情绪好似得到某种缓和,她把木雕放回原处,发出轻微的【咚】声,艾琳撩了撩残留着阳光余温的金发,双手放进白大褂兜里。
“我有义务为病人的隐私保密,并不是每个人都不介意自己曾经的伤痛的。”艾琳湛蓝色的双眼【真诚】地与女性对视。
江慈表情不变,嘴角扔挂着微笑,“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再纠缠下去了,下班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艾琳果断拒绝,“抱歉我不喝酒。”
眼前的东方女性身材高挑,黑色长发,白色高领衫加白色牛仔裤,就连披肩都是近似于白的米色。
怎么看都是个毫无杀伤力的羸弱女性。
“嗯……”江慈遗憾的长哼一声,“可惜,回头见艾琳。”说完,江慈便自顾自离开,丝毫不在意身后的医生并没有回应她的告别。
艾琳一直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她一言不发的看着,直到江慈的气息彻底消失。
她坐回桌前,正想松口气,眼风扫过桌上的蜂鸟木雕时,却被蜂鸟下压着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她伸长胳膊捻起名片——
白色名片上只有寥寥几笔构成的山峰Logo和两行端正的黑体字。
“白山集团……江慈……”她艰难地念出江慈的名字,眼睛里渐渐盛满不可思议。
……
最近一个月南鸢快要忙疯了,又是跟新房主办各种手续,又要抽时间收拾行李搬家,房子挂出去前她还特地回了趟老家,怕路不方便还特地联系护工阿姨跟她一起。
妈妈的老家距离深海市车程大约四小时,是深海市下属的市县,因为有条汇入深海的河,当地开发力度并不大。
总体来说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南鸢顺着曾经的记忆找到了现在属于她的房子和地,地一直没人种基本处于荒废状态,房子状态倒是出乎南鸢意料的好,路过的人告诉她着房子前些年一直有老人住,直到老人去世才空下来,大概也就两三年的时间。
她这才想起来离开前她告诉过江慈,希望可以帮她照看老家的房屋。
没想到江慈还真的……
她闭上眼,有些难以自持。
在老家没待太久,当天下午她便返程,只是身体跟回国时的状态相比下滑的厉害,一趟不算长的旅途让她筋疲力尽,只得卧床两天,让张姨代她出面办理各种手续。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回国三个月了,她仍坚持复健,只不过效果并不显著,虽然可以独立行走,但最多半小时,她就会感到痛苦。
可她终究不敢停下。
就这么忙碌的过了一个月,在她搬家的那天,来了位不速之客。
“我可以自己搬,不需要江女士大动干戈的来帮忙。”南鸢坐在客厅中心,漠然地看着身边不停忙碌打包行李的人们。
江慈靠在鞋柜边,毫不在意身上沾染的污渍,她跟南鸢保持着距离,饶有兴趣的观察忙着打包行李的工作人员。
“市政领导们都很重视你,特地委托白山照顾你,更何况你是我女儿的好朋友,于情于理我都要照顾你,小南。”江慈语调起起伏伏,好像真的很关心南鸢。
南鸢抬起头看向江慈,对方今天换了身衣服,白色高领衫换成了黑色,外面仍是一身白色西装。
她又低下头去看江慈白色靴子的鞋尖。
“不必了。”低头良久,南鸢突然说道。
江慈嘴角温柔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固,两人一站一坐,显得南鸢弱小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