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难道是鬼啊?”他都快被气笑了,整个屋子就他们两个人,老大今日要回宫没带他们两个,“你不会还要说是门口那叫花子干的吧?”
“…………”他是想这么说的。
“呵,你现在说谎都不打草稿了吗?门口那叫花子哪次醒来不是将近午边,你自己看看现在外面的天色,”他撸起袖子,向薛言的方向走过去,“受死吧!”
薛言也看他不爽好久了,起身应战,“呵,谁怕谁。”
蔺思安躲在门外探出半个脑瓜,“真是太好了大王,他们都醒了。”
“哼哼。”大王骄傲地翘起鼻头,都是它的功劳。
门内的激斗丝毫没有影响到外边的祥和,蔺思安敏捷地躲开飞出来的椅子角,余光扫到了一抹橙黄,“大王!是橘子。”他猫着腰跑过去,虽然摔烂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还是可以吃的。
“好甜啊大王。”他吃了一瓣,还不忘递给大王一瓣。
大王早就等不及了,啊呜一口,口水沾了他满手,嚼了两口,停下动作,两颗豆豆眼泛出水花,呸地一下吐出来。
“原来不是我味觉失灵,这世上居然有这么难吃的橘子。”真是可怜了橘子树,白长了。
“我们走吧,刘姨应该做好早膳了。”
“哼哼。”
里边,两人打累了决定停战,薛习习惯性地将手摸到一旁的木桌上,结果什么都没摸到,“我橘子呢?”
“谁知道,你自己吃了吧。”
“不可能,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种起来的,就结了那么一个独苗,我都决定好了要在今天晚上一边赏月一边吃的。”
“谁管你。”薛言肚子里也憋着气,整理好衣服就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吃了一半的橘子,上面还覆盖了一层薄土,应该是被人踢了两脚。
“…………”他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真的不是我,我对天发誓,你这难吃死的橘子不是我吃的。”
“你没吃怎么知道它难吃的?”薛习关节掰得咔擦脆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怒火被再次点燃,谁都没有讨到好下场。
等两人在膳厅坐下,蔺思安都吃完两碗面了。
刘姨端着蒸好的凤爪上来,看着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吓坏了,“这是怎么了?”
蔺思安眼疾手快地拿了个爪子放在嘴里啃,含糊不清地回答道:“不知道啊,一来就是这样,真奇怪。”
薛言眼睛肿到抬起眼就只剩下了一条缝,但蔺思安还是从他眼里感受到了阴冷和恶毒,不禁打了个寒颤,看他干嘛,又不是他打的。
薛言也没好到哪里去,嘴角裂了个口子,吃什么都不方便,一抬头就看见蔺思安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腮帮子鼓囊囊的,见他看过来,嘟起嘴“突突突”不一会儿桌上就对了一叠的鸡骨头,嗦得光亮。
“…………”
“刘姨,几天不吃您手艺又进步啦。”
刘姨看他红扑扑的小脸喜欢得不得了,“我们安安小嘴真甜,中午想吃什么,不管是小排骨还是桃花酥,刘姨都给你做,大王想吃土豆汤是不是,今儿好好让你们感受一下我刘大厨的手艺。”
“哇!”他不住拍掌,看着刘姨的眼神比看他爹还要深情。
“哼哼。”大王的耳朵也扇得噗噗作响。
“…………”
“…………”这个宅子让他们感觉到陌生。
马车缓缓停稳,傅承迈步下来,一眼便望见了人群前方的小安子。
“陛下人呢?”
“还在寝殿没有起来。”
“都这个点了,还没起来?”傅承皱眉。
“陛下昨夜病倒了,现在也还烧着。”小安子都快急坏了,他昨夜发现陛下身体不对,就叫了太医,一个晚上了都还没退烧。
“怎么发热了?”
“陛下这两日为了今晚的宫宴操劳了不少,熬了好几个大夜。”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傅永安的寝殿门口。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到底是心疼的,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小时候还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皇叔、皇叔地叫,小孩子长得就是快,不过十几日不见,眉眼就又舒张开了不少。
“怎么样了?”他看了眼身边站着的刘太医。
“公……殿下,应该只是劳累加上着凉,休养几日便会好。”
“朕…没事的,朕……还可以撑下去的。”傅永安撑着小小的身体坐起来,握上傅承的手,“皇叔,朕好厉害的,奏折几乎都批完了,咦……皇叔,你怎么变矮了,是朕长高了吗?”
“陛……陛下,您握的是老臣的手啊。”刘太医不敢松手也不敢用力,僵持在原地。
“…………”看来是真的病得不清。
傅承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陛下,臣在这里。”
“皇叔,朕的头好疼~”
“臣知道,陛下先好好休息,不然晚上的宫宴会撑不住,剩下的奏折交给臣来处理,刘太医,你多看着点。”
“是,公……殿下。”
傅永安看着傅承离去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将话本露出的一角往被窝里塞塞,好险,还好他反应快,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
刘太医自觉时间紧、任务重,“陛下,时间不多了,要想最快恢复,还是得靠针灸,来,老臣今日跟着陈太医多学了两招,这就给您试试!”
“…………”这不对啊,他记得陈太医是兽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