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把东西放哪了?”
身后倏忽响起道冷冽的声音,楚澜雨回望去,登时惊喜:“解法医你怎么来了?”
解源一语揭过:“路过。”
没事,不论解法医怎么说,楚澜雨最终都能脑补到好的方面上,于是这段解源口上的“路过”便在他脑中演变为了:
解法医为了来见他力排众难,砍彭子斩杨队(别问为什么还参了杨煜纲进来),踏遍千山万水,啊,好感人。
解源又问了一遍:“嫌疑人把东西放哪了?”
楚澜雨微咳一声:“下面呢。不然也不会叫女警去。”
“什么形状的东西?”
解源是真没丝毫害羞啊。
楚澜雨回道:“针管样的,大概率是毒品。”
解源“嗯”了声:“那要避着伤到内穴道。”
他复又道,“不过这姑娘怎么能被直接单独抓进市局,还配个单间?”
“啊——这说来可话长——”楚澜雨在解源的冷冷一瞥中换了个话头,“不长不长。”
他道,“就是扫黄大队照例去扫黄,但盲盒一开开出毒品交易现场,那姑娘也挺厉害,这个不说。反正其他的人抓没抓回来不知道,这姑娘就是获得了顶级待遇……”
话音未落,里头又一声惨叫,楚澜雨真叫觉得像在活体解剖现场,便又忍不住向解源没话找话:“解法医,那姐稳妥吗?”
倒不是故意贬损那法医小姐,而是因为如果要按年龄来排,整个法医室里她仅此于彭主任。
解源面上毫无波澜:“稳。而且这惨叫也不是那厉害的姑娘的。”
“?谁?”楚澜雨一时没明白,旋即了然,“是那女兵!”
这会儿换解源不明白了:“女兵?谁。”
楚澜雨还待好好解释一番,却又听得“咔咔”两声,门被打开,那法医小姐手上拿着个针管,身后女兵阳气仿佛已被吸干。
解源抬手接过,说了句“辛苦”了,而后回望楚澜雨同禁毒副支两人:“我拿去化验科。这东西……有点像特大投毒里的新型毒品。”
·
清晨七点,泛白且明的光穿过侧窗照进屋里,警察同志们开启了新一轮的加班&通宵赛季。
“从化验结果来看,那姑娘带着的毒品八成和特大投毒案里发现的新型毒品是同一种。”
会议室内,楚澜雨也不大在乎那李培钊会说什么了,拉了就坐在旁边,而后听禁毒副支总结近期发现的线索。
“但问题就是现在这种毒品很可能已经流行了起来,而且这种毒品毒性极强,会给社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李培钊倏忽间开口打断:“什么特大投毒案?”
严格来说,这是刑侦的事,楚澜雨便接了话——不过不是回答他的问题。
“还没问李主任呢,您在省厅的职位是什么?”
解源皱眉看了他一眼。
“一级警督,主要负责禁毒。”李培钊语气中是欠抽的谦虚。
一级警督,当个地级市公安局副局长都绰绰有余,再不济也能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养老。
这么一看,这李培钊还真热心且不求回报……
等会儿,楚澜雨又想到什么,这玩意儿不是下来和禁毒正支抢副局和局长之位的吧。
见他不说话,李培钊又道:“怎么了?”
“没什么。”楚澜雨敛了脾气,“这特大投毒案是昨天晚上发的,死者逾十三人,且发现了新型毒品。”
“那刚才这位副支说的小姑娘带的毒品是……”
发言的人就这么潜移默化的又变成了楚澜雨:“这又扯到扫黄队了。他们昨天进行行动,恰好撞见了毒品交易现场。”
李培钊笑问:“那那些涉案人员审问了吗?”
解源淡淡应道:“没。昨天将样品取出时都已经凌晨一二点,实在抽不出时间。”
李培钊又似大度般:“那没事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楚澜雨将话题抛回给禁毒副支:“话说那些人在哪?”
“审讯室里坐着呢。昨天就有警员审过他们一轮了,看笔录吗?”
楚澜雨直觉有问题:“没审出什么东西吧。”
禁毒副支大囧:“对。”
“那……”
“先去审他们吧。”李培钊抢了楚澜雨的话。
“对对对李主任说得对。”楚澜雨顺着他话继续说着,话锋一转,“但是李主任就不用跟着了——”
他大义凛然,“力量要用在刀刃上,像审讯这种打消磨战的事,我们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