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后退一步。
上次解源这么对人还是“许良新”整那耳麦,而也得亏那警员听了,不然“许良新”得嚣张好久。
解源起身来到这边:“都只叫你抬脚,又没叫你动身。让开。”
楚澜雨无辜摊手:“你现在不就叫我动身了吗?…没有了,我自己要动的。”
解源却没心情和他笑闹:“我刚刚就想说了,你脚下可能是唯一一滴留在这的毒品样品。”
“虽然我很大度的,但是解法医你也要讲讲理……”楚澜雨正进行没营养的唠叨,听全解源的话后霍然一惊,“什么?!”
解源用镊子敲了敲他脚下,黑鞋旁躺着一条被擦过的水滴——正是刚才楚澜雨的杰作——虽然不全透明,带着些乳白,但不仔细看还真不会注意到。
虽然不知道这一滴珍贵的样品是怎么来的,但楚澜雨再次感谢老天爷,感谢他把自己当孙子宠了。
解源将这寥寥几滴液体装好:“回去叫人拿去化验,看看材料都是什么,虽然这毒性这么大,不太可能流通得起来,但还是得防范点。”
楚澜雨抱臂感慨:“那这十几个哥们真惨,被当做试验品了啊。”
“……挺奇怪的。”解源看着小心翼翼将样品存放好的法医们,倏忽开口。
楚澜雨看向他:“哪奇怪了?”
解源回望他:“现在的新中国毕竟不是鸦片战争时期了,毒贩多多少少还是要忌惮点的。就算要研发新毒品,也要先在自己内部试验试验,毕竟也是怕警方查他们的。”
“所以这明目张胆的?……”
解源转身:“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楚澜雨跟上他:“那解法医你提什么啊……”
禁毒支队还在包厢里头,见他俩渐渐离去,不禁疑惑:“就拿这些东西?剩下没了?”
楚澜雨回身挥手:“你愿意的话顺便帮老板把地扫了也行!——我和解法医去医院看看受害者怎么样了!”
待两人彻底走远,彭主任便转身来小声道:“你别听楚澜雨瞎扯,就那中毒伤痕,大罗神仙也就不回来,解源估计就是预备去拿尸体回市局尸检了。”
禁毒副支:“……”
·
医院走廊。
在上来前楚澜雨就和院长打了个招呼,说他们警察要办案,待会那十三个受害者手术好了就让他们去看看。
但万分不妙的是,楚澜雨就前脚跟院长客套完,后脚手术室医生就推床出来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楚澜雨属实脚下一滑。
他当时还不知道解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便是痛心地看回解源:“解法医!怎么办!受害者抢救无效!”
解源只冷冷道:“死了就好。我要的就是死人。”
楚澜雨虽惊诧一瞬,却也很快调整了过来:“那解法医你早说嘛,亏我还担心着你的感受……”
当然最后还是同样的结局,楚澜雨主动认怂。
·
“好,谢谢,麻烦了,我们市局的人待会就来。”
解源正在同主刀医生交涉着,而楚澜雨在一旁看他和主刀医生交涉。
解源复又恰似无意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抢救受害者的?”
医生倒也没烦,又或许是解源过于养眼,便耐心回道:“化学性中毒,如果是吃下去的就洗胃,但这毒物已经融入血液,就只能使用输液、利尿剂等方法。”
这番话楚澜雨是没听出什么端倪,解源也只是点点头:“嗯,谢谢解答。”
医生摆手:“不用谢。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楚澜雨走上前来碰碰解源:“解法医,你刚刚问医生抢救过程是想干什么?”
解源抬眸:“问他在抢救途中受害者有没有异样的反应。”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造成中毒的东西不同,那么中毒后的症状也应该会有些不同。
“那你有头绪吗?”
解源没点头,也没摇头。
相处这么久了,一看他这样子,楚澜雨便知道他是否定的态度了,便扭身:“那我再去问问他。”
解源止住他:“没事,待会我尸检了也一样,不用麻烦人。”
楚澜雨转头,一脸惊喜:“解法医你看你人还是很好的!……”
解源皱眉。
但许是这次楚澜雨没坐在椅子上,他踢不了椅子腿,便只能毫无实质威胁力地拧拧眉。
不过楚澜雨还是很自觉的,说几句玩笑话后又道:“对啊,好像忘通知彭子和整个法医室的人过来运受害者了……诶,扫黄队又有新目标了,这几个月很不适合开酒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