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局门前,楚澜雨霍然间想起唐建国那句“不用谢,多抓点毒贩吧”,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
一旁的解源注意到他的异样,瞥眼来看他:“怎么了?”
“唐建国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楚澜雨道。
解源不懂雨式幽默:“哪句?”
楚澜雨大叹气:“‘不用谢,多抓点毒贩吧’。这句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解源还是没弄清他到底明白了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么?”
楚澜雨很认真:“我不是缉毒警啊。你居然没反应过来吗解法医?”
解源:“…………”
他冷冷道,“不用谦虚,五行案足以证明你的身份了。”
“解法医你这么说……”
“我不这么说了。”解源复又道,“刘向的事你和禁毒的说了吗?”
楚澜雨踩过台阶:“当然说了,这本来就他们禁毒的事啊,我这么拼明年就转去禁毒争夺副支之位要不要。”
解源摆手:“待会开个会吧,和他们商量商量。”
“那你要在外面等我。”
解源:“?”
转头一看,便见楚澜雨又在狂笑,他登时了然:“滚远点。”
楚澜雨就在后头继续笑。
·
同徐正支沟通完,再由后者去和其他人沟通后,楚澜雨率先到了会议室里。
解源再怎么参与案件,明面上的职位毕竟只是法医,要是都是自己人,来会议室就会议室吧,没事。
但现在又来了个热心的李主任,万一他看到解源来一句“啊是不是习俗不同啊,怎么你们这法医还身兼多职”,那不惨啊。
摇头狂叹中,楚澜雨压下门把手。
岂料最先看到的不是桌椅,而是白雾加烟草味,楚澜雨差点以为自己开的是哆啦A梦任意门了,这不就把他传送到了天庭炼丹区。
抬眼一看,徐正支正捏着一根烟,开口道:
“看什么看。”
“……”
似乎是想了想,他又补道,“有打火机吗?”
“…………”
“我打火机点不着。”
“………………”
楚澜雨边开窗边念经:“珍爱生命远离烟酒,年轻时放纵年老时肺炎肺癌呼吸道疾病全找上你……哦对啊徐哥你现在就挺老了,更要注意身体啊……我刚刚念到哪来着……哦,戒烟人人有责,杜绝二手……”
开完窗后楚澜雨还回头看了眼徐正支,顿知他正再找理由骂自己。
他迅速坐下来,赶在被骂前道:“我刚才和解源去找唐建国问那刘向了。”
果不其然,徐正支将烟装回烟盒中,问道:“有用吗?”
“不太有用。”
徐正支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般:“正常。待会再看看禁毒他们怎么说。”
倏忽间,门又被打开,楚澜雨回望去,居然是那热心主任李培钊。
因为还没正式和他打过照面的缘故,楚澜雨见他还是稍有不自在,便自觉地将发言权交给了徐正支。
谁知这李培钊不仅热心,看着还挺热情,就那么走到楚澜雨面前伸出了手:“你是本局刑侦副支队楚澜雨吗?幸会。”
楚澜雨压下抽搐的嘴角,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幸会幸会。”
李培钊是一点也不相外,拉了张椅子便也坐下来。
自他进来后,其他参与会议的人也陆续到来。
待桌子周围再无空位后,两个支队的正支便组织谈起正事。
要说做他们这市局的正支也是挺累的,局长还有两年退休,副局长忙着全国各地数头跑,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人,各种杂事就只能由各队正支处理。
而再下面的人,可算是体验到了被散养的感觉。
本来楚澜雨还不确定刘向这么重要的人,该不该和李培钊这种初来的说,但见其他两位正支都没说,便也把疑问吞回了肚子。
——毕竟李培钊虽然是省厅下来的,但领导却没说他属性,是以该去刑侦还是禁毒,特警或是扫黄,交警抑或网警,那是一点不知道。
讲到刘向这件事时,楚澜雨也被点起来说了段话。
“嗯,我刚刚和解法医去找了和刘向有牵连的唐建国,但一无所获,只能说明刘向之前的‘失踪’是为了给自己逃往国外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且大概能确定刘向是某个大毒贩安插在国内的眼线,专门来监视国内警方动向和毒品市场的也说不准……”
余光瞥到李培钊似乎笑了笑,楚澜雨来了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莫名看不惯李培钊,像是某种直觉。
“咳,李主任啊,虽然你没参与案件,但刚才我和禁毒副支说得也挺清楚了,你来说说?”
李培钊微笑:“楚副也说了,你和禁毒副支说得也挺清楚,现阶段线索不够,我也没得分析了。”
楚澜雨对他的看不惯顿时达到了MAX。
“不过,我也说一句吧,”李培钊道,“刘向在国内都待了十多年,一朝回国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件事大概率是他老板的事,一件重要到叫自己心腹回来……可以想想是什么事。”
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楚澜雨都忘了继续看不惯他。
“内讧?黑吃黑?”一旁的禁毒副支反应很快。
李培钊止了话头:“你们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