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中没那么压抑,没有人规定高中必须全力以赴,事实上大部分高中生没那么紧绷,主打一个松弛感拉满。尤其是高二。
要一个多年没学过高中知识的人上来就考年级第二,相当不可能。她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毫不费劲地在这高手如云的一中学到年段第二。
还真不如杀了她。
不过沙白鸟确实松弛,哪怕刚刚生命体征都消失了一瞬间,她实际上也没放弃的念头。
来都来了。
她想。
其实她推断过。
她的原身早被二妞判定为死亡了。从一开始,就是死亡二选一:要么原地去死,要么做任务。完成活,没完成死。她还有机会能活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又不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她理应温顺地接受死亡,尽可能地去争取生的希望。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其实是个挺理性的人。或者说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嘴上口口声声喊着放弃,实际上还是不情不愿地抱怨完之后,认认真真地做着这些事。
沙白鸟同样有这样的特质。
虽然她高中的时候就很烦数学,但她还是认认真真地上着这些多年前已经上过一遍的课。
她从小就笨,知识点不重复记忆,很容易就会忘记。对高中的旧知识,比起不屑和轻蔑,她几乎是面含绝望的微笑,以泪洗面:她真不觉得这些知识跟新知识有什么区别。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女主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宁以远似乎睡眠一直不太好的样子,眼底永远有些许青灰,怎么也睡不够似的。让人好奇他是怎么就这么睡了一天。
周四的某一节课,宁以远起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不过那次他似乎没什么睡意,脸搭在臂弯里,侧着头看沙白鸟。他看着她认真做笔记、上课的样子,语气侃侃:“不愧是好学生,课上这么认真~”
样子死欠死欠。
也难怪别人管他叫bking。
沙白鸟本来不想理他,但二妞要命的警告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烦个不停,她连认真听课都做不到。
于是,她只好乖乖立住自己一点就炸的小清高模样:“对于像你这种不学无……”嘶,不对他年纪第一。
宁以远见她语气微顿,挑眉道:“这种是哪种?”
沙白鸟嘴角一抽,她的文明单词储备量突然匮乏,半天没憋出来个能过审的,最后她灵机一动:“像你这种欲擒故纵的人,我最讨厌了!”
沙白鸟:走男主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宁以远:“?”
“谁??”他露出个三分不可置信,三分“你在开玩笑对吧”,以及四分“你不会是在欲擒故纵想引起我的注意”的表情。
但沙白鸟勉强完成了任务,还让他一头雾水地一拳打在棉花上,处在一种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的憋屈状态。
沙白鸟爽了。
连那酷似英语的f(x)都觉得看着眉清目秀了不少。
这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课堂插曲。
但在别人眼里,却意味不同了不少。
事实上班里男女同桌的占比并不高,尤其是宁以远和沙白鸟这种莫名其妙坐在一起,还都是俊男靓女看起来格外养眼的两个人,简直是在疯狂吸引闻声而动的CP粉。
沙白鸟的社交又比较单薄,她平时的交友圈都在固定范围内。
她们宿舍住了两周,也算熟悉。段迎在观察一段时间后确认:沙白鸟和宁以远确实没什么恋爱的苗头,就是单纯的冤家。
得出这一结论,可把她高兴坏了。
檀钰秦摸不着头脑:“有什么可高兴的?你难不成暗恋宁以远?”
她俩关系好,这个尺度的调侃,段迎压根儿不会当真。两人干脆就在宿舍大大方方地讨论。
段迎当然否认。
檀钰秦闻言,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一般:“那你不会是……?!!”
沙白鸟:……这tm什么聊天走向!
段迎更是极力澄清:“放你爹的屁。”
“……”
沙白鸟犹记得刚见段迎的时候,自己给她的定义是甜妹。
段迎主混内娱韩娱日娱,国外国内各种墙头。像大部分的粉丝一样,她不止一个墙头,而且甚至能自动自发地磕起不同CP的糖。
但她有一个原则:“我从不zqsg地磕,我向来只磕假的CP。”
檀钰秦闻言更是三观尽碎:“你……为什么要自动自发地磕假糖,吃工业糖精啊?!”
段迎:“就是因为确认是假的,磕着才放心啊。”她又道:“就像我磕白鸟和Bking,他俩压根儿不可能。只要房子从未真正建起来,就根本不可能塌。况且,又不是所有假的都像工业糖精,我磕的是一种感觉,一种类型,懂吗?”
檀钰秦: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沙白鸟作为蒸煮,在答应段迎说可以舞到她面前的时候就正式失去了话语权。
虽然她不混饭圈,但她倒是能理解段迎的想法。实际上段迎这种理智的磕CP方式才是可取的。
她不仅不阻拦,还脑回路清奇地想:她和宁以远还真就是主角,某种意义上来说段迎也算是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