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柒嗤笑,看向端坐一旁的寒鸦肆:“魅就是魅,厉害多了,云为衫不仅一无所获,还暴露了身份,目前被软禁在羽宫之中,连消息都送不出来,还要靠我的魅来拿解药。”
寒鸦肆皱着眉头:“你的魅之前不也一样出不来吗?得意什么?而且你怎么知道,云为衫不是故意暴露,另有打算,宫门新执刃对她死心塌地,撕裂宫家只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句话,寒鸦柒闪过刚才与上官浅接头的画面,看向耸菉:“刚才上官浅来找我,提到宫门内乱的事情。”
“前阵子宫子羽带着金繁和后山一帮人劫狱救了云为衫,宫尚角和宫远徵正追究呢,倒是好一出鹤蚌相争。”
寒鸦柒邪笑“那不如帮他们一把,让宫门毁得更快一些。”
“哦?怎么帮?”
“趁宫门内乱,召集精锐,在宫尚角最虚弱的那天攻入宫门,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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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日,云为衫欲从密道逃跑,当场被抓获。
长老们和各宫宫主系数到场,连耸菉都赶到了。
云为衫被绑住双手跪在地上,宫远徵一脸得意,宫尚角手持图纸,站在云为衫面前。
“这是你绘制的宫门云图,没有错吧。”宫尚角俯视着云为衫,“上面有你的笔迹,否认也没用。”
“这宫门云图确是我所画,但只是因为初入宫门,我不知方向,不辨东西,宫门地形复杂,为了方便进出随手记录而已。”云为衫辩解
宫尚角冷笑:“随手记录?那这背后的字,你又要如何解释?”
他将图纸翻面,只见背后同样是云为衫的字迹。
“宫门上下共四十七道岗哨,警戒日夜不断,辰时、申时、子时三岗轮转,宫门内有两条密道,一条密道通往后山,另一条密道可通旧尘山谷,无锋可部署精锐,由此潜入。”
宫尚角一字一句念完,长老们的目光都不再犹疑了。
“确实是为了方便进出,只是方便无锋进出而已。”宫尚角
云为衫低头,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还要狡辩吗?”宫远徵
花长老厉声:“哼,无锋细作绝不能留,即刻就地处死。”
花长老手持一把刀,一步步走向云为衫,准备亲手将她诛杀。
到底是耸菉的任务,她向前一步,试图看清宫尚角手中的云图。
花长老的大刀直直地朝着云为衫而去,就在刀锋即将砍中云为衫脖颈的时候,一道金石相击的声音响起。另一柄刀挡住花长老手中刀的攻势,而持刀之人正是刚刚赶到的宫子羽。
宫子羽抬手,挥刀斩断了捆住云为衫双手的绳索,将她扶起。
云为衫诧异:“执刃不用帮我,是我骗了你,我的确是无锋的细作!”
“阿云…你…你为何要走?”宫子羽问道。
宫远徵冷哼:“她要出去通风报信,当然要走。”
花长老再次朝云为衫斩去。宫子羽为了护住云为衫拼尽全力格挡,两人立刻你来我往地过起招来。
突然,花长老使出全力,直接朝云为衫砍去,宫子羽也用力回击,铮的一声巨响,火星飞溅,花长老手里的刀被斩断。
断刀应声落地,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二人,宫子羽也震惊地呆愣在原地。
而此时的云为衫已然站在密道之内。
宫子羽的心一下子揪紧:“阿云,你真的要走?”
云为衫站定,扯出一个微笑,最后一次和宫子羽告别。
“你曾经问过我,有什么东西是你可以给我的,其实从一开始,我最想要的,就是自由,无锋也好,宫门也罢,对我来说,都是高墙之地,桎梏之所。”
宫远徵浑身一颤,回头看向耸菉,发现她也泪流满面,这才恍然发觉,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流泪。
云为衫努力克制心头的酸涩,泪顺着脸颊落下:“羽公子,是我辜负了你的情深意重,从此以后,你就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阿云。”
“你保重。”
同一时间,机关已经被云为衫按下,密道的门瞬间关闭,把所有人隔绝在外面。
月长老叹息一声,宫尚角立马下令:“立即派出侍卫封锁旧尘山谷,不许任何人出谷,立即追杀云为衫!”
宫子羽却拦在密道入口:“我看你们谁敢动!”
宫远徵怒目而视:“你放走无锋刺客,现在还敢阻拦?就凭你?”
宫子羽厉声呵斥:“我现在以宫门执刃的身份命令你,退下。”
“你说什么?”
“执刃的命令,只说一次!刚才花长老的刀是花宫刀冢六把刀中的一把,已经被我斩断,我现在正式通过了三域试炼,是你们名正言顺的宫门执刃!”
宫远徵刚要发作,却被宫尚角拦了下来,花长老与雪长老对视一眼:“执刃之命,当然听从。”
宫子羽持刀而立:“任何人不得再追捕云为衫!”
金繁环视众人,高声喝道:“执刃的命令只说一遍!”
所有侍卫跪地领命,齐齐行礼:“是!”
长老们虽然没有下跪,但都低头行礼,宫尚角沉默片刻,最终单膝跪地,耸菉紧跟着跪地,宫远徵愤愤不平的睨他一眼,无奈跟着跪地,即使满心不平。
耸菉回头,与躲在暗处的上官浅对视。
她冷冷一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宫的路上,宫远徵拉着她的手,居然没有闷闷不乐,只是在思考什么,耸菉识趣的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快到徵宫,他才开口,“你为什么犹豫了一下才跪下。”
她不明所以,笑了一声:“你想了半天就在想这个?”
“你明明不在意这些,为什么那时候犹豫了。”
“我又不是宫门的人,按理说没必要向宫子羽行礼,可长老们还不知道,我也不想解释,只能跪了。”
宫远徵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