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谦:“你觉得呢?”
苏致按住蒋谦的手,阻止他掐着自己的腿根提醒那个侮辱性的标记:“我不是谁的附庸。”
耳边传来低哂,蒋谦松开捏着苏致大腿的手,勾着苏致下颌逼他跟自己对视:“亲爱的,我们是合法伴侣。”
“只是,我现在不太懂,你好像忽然之间对我有敌意。”蒋谦叹着气:“会就这么变心吗?”
“……还是,我终究不应该对你抱有幻想,因为事实上,你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不该留下。”
苏致没太听懂他为什么咬牙切齿,但又似乎懂了。
蒋谦在床上逼问苏致能不能不离开,能不能被标记,能不能也为他们孕育出一个爱的结晶。
苏致每一次都摇头,被灌入后颈的信息素冲撞地浑身钝痛,大脑却空前地清醒。
他们的结合像酷刑,蒋谦已经不再是自己一见钟情的人,也许他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苏致断断续续地说话:“蒋谦……蒋谦……我想……”
蒋谦低下头去听。
苏致说:“我想,和你离婚。”
他眼角依然洇着泪水,酡红的脸破碎又固执,混乱中摆出了一张坚决的脸。
苏致觉得,大概是十年之痒,喜欢一个人再长久也有尽头,认清自己也许需要很久,但是总有这么一天。
——忽然有一天,早上醒来,生活毫无波折地安宁幸福,记忆里全是他们美好的回忆,可是镜子里折射出爱人的脸是那么陌生。
终于安静下来了,但是蒋谦的表情十分怪异。
“为什么?”蒋谦问。
他宁愿是因为芯片失灵,苏致忽然恢复记忆。
但是,苏致缓缓爬起来,披上衣服,用那种倔强又疑惑的表情说:“我好像忽然就不爱你了,蒋谦,我可能变心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蒋谦牵起嘴角:“你曾经和我憧憬过未来,体贴的爱人,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做得不够吗?”
记忆里蒋谦对自己做出了很多改变,不再像最开始那样专制独裁,不再试图主宰自己的一切,苏致几乎感到惭愧。
可是,喜欢一定是互相付出,他也为他们的结合磨掉了很多棱角。
少年的苏致似乎终于复活了,苏致柑橘自己终于生出想要和蒋谦争辩的意图,蒋谦却忽然说:“算了,你可能是太累了,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胸口堵了一团火,苏致大叫着喝止蒋谦忽视自己的意愿:“我说!我要跟你离婚!”
蒋谦明明很生气,苏致以为他会跟自己大吵一架。
然而,他盯着蒋谦,看到蒋谦颌骨紧绷一瞬之后放松下来,然后说:“好,明天去办手续。”
苏致越发费解。
他重复:“我不喜欢被困在家里,我不喜欢你总是把我当成omega反复标记,我不想生孩子!”
蒋谦冷笑,然后答应:“好,知道了。”
……知道了?苏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蒋谦怎么会这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