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谦再次侧目,苏致靠过来,下颌放在蒋谦肩上:“蒋司长对外不苟言笑,可是,对我不应该这样吧?”
“怎样?”蒋谦挑眉,苏致按住了他疑惑的眉峰,吐槽:“蒋先生,如果不是我很擅长观察你的表情,我大概会在你第一次拒绝的时候就放弃追求你。”
蒋谦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苏致不快:“嗯是什么意思?”
蒋谦收回目光语气淡淡:“有很多人都在我第一次拒绝的时候就放弃。”
苏致气结,下巴从蒋谦肩上抬起:“那你就会错过我!”
在蒋谦平淡的表情中,苏致读出:这是很大的遗憾?
苏致推开蒋谦强调:“这绝对是很大的损失!”
没等蒋谦再说话,苏致自顾自开窗,喊后面一辆负责安保的车:“我的车呢?”
方才给蒋谦递纸条就是因为这个,视察不方便开他的车所以停在酒店,中途他没有离开队伍回去开车的机会,只能麻烦蒋谦的人。
后车回答说在队伍最后,苏致扭身回来,对司机说:“麻烦停车,我自己走。”
“不高兴了?”蒋谦问。
苏致冷哼:“你的车太小,憋得慌。”
蒋谦说:“等休整的时候。”
苏致短时间内不想跟不解风情的男朋友说话,于是闭目养神。
环胸的手恰好露出手腕红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蒋谦再次将目光落在那里。
休整的时候,苏致原本一丝不苟的正装就剩衬衫,还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干净的锁骨,袖子也挽起,撑着腰,单手遮着刺目的日光眺望远山,他站在风里,挺拔得像平原舒展的白杨。
看够了荒凉的风景,他迎着风走向队伍最后那辆跟车队格格不入的越野车,蒋谦跟在后面,在后面还有暗暗擦汗的秘书,试图劝谏,不敢开口。
苏致似乎打算离队单独行动,看这情况,司长要跟他一起。
——那辆越野安全性成谜,苏致身份不明,万一别有居心怎么办?
苏致却全然没有许多顾虑,已经打开驾驶座的门跳上去,蒋谦在车前站定,王秘书下意识就打开车门,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他跟来的目的。
蒋谦上车后,修正结束的队伍重新出发起来,按理说该分道扬镳了,然而前面的车顾忌什么般不敢走快,一个压一个龟爬似的。
苏致被磨得没性子了,挂好挡踩着油门打方向盘,车子从斜坡下去,驶入沙地超车去最前,车轮卷起一阵沙尘,车身猛烈摇晃,王秘书张着嘴惊得失语,大喊司长小心,然而苏致已经单手打着方向盘超车后回到了公路上,然后从后视镜睨王秘书,很无语地说:“我对刺杀你们司长不感兴趣。”
王秘书哑然,蒋谦扬唇,用一种令王秘书汗毛耸立的带了几分宠溺的音调夸赞:“车不错。”
苏致低哼,骄傲又不叫人讨厌,这次没人挡着路了,他踩着油门一马当先,丝毫不顾及后方紧追慢赶的车队。
蒋谦又说:“车技也不错。”
苏致冷笑,依然不想和不明白自己可贵之处的男朋友说话。
王秘书开始坐立难安,终于察觉自己的多余,他看向窗外,猜测此刻跳车的可行性。
蒋谦终于无奈,算是解释道:“要是一次就放弃,说明你的喜欢很浅薄。”
苏致:“?”
“什么叫很浅薄?”
蒋谦说:“一点挫折就望而却步。”
“……”车子停在路边,后面不远不近跟着、不敢随意轻举妄动的车也纷纷停下,苏致胳膊搭在方向盘上:“你很有问题。”
蒋谦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王秘书考虑此刻自己开门下车会不会太突兀。
苏致说:“首先,如果我是一个很容易受打击的人,那么即便我再怎么喜欢你,一次拒绝也足以将我拒之门外,所以被拒绝一次就备受打击并不能说明我的喜欢浅薄与否!”
蒋谦点头,表示理解。
苏致继续说:“其次,就算是我追求的你,我们之间也应该是平等的,你不应该总是高高在上,等我猜测你的心里意图!”
蒋谦应和,表示受教。
他这种态度叫苏致非常恼火,索性说:“而且即便我尝试了很多次,我对你依然可以是浅薄的喜欢!我可能本身就是一个很肤浅的人!”
蒋谦顿了顿,眯眼:“什么意思?”
苏致双手环胸看窗外,语气很冲:“你以为除了好看外,你还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吗?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以为是吗?”
车上第三个活人闻言顿时屏住呼吸,思索能否将车底凿穿逃生。
——这哪是什么中意的玩物?明明是个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