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边,自己常坐的地方,蒋谦放下手里的材料招了招手:“过来。”
苏致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有人帮他洗了澡,衣服也换过了,是一件宽松的真丝睡袍,没找到鞋子,于是光着脚踩过厚实的地毯过去,小桌前只有一把椅子,苏致很顺其自然地坐到蒋谦腿面,手臂也很自然地圈上蒋谦后颈。
“出差顺利吗?”苏致一边用脸颊蹭着蒋谦侧脸,同时脱口而出。
从邂逅到爱情开始,再到步入婚姻殿堂,期间分分合合,偶尔争吵,苏致脑子里关于这十年的记忆毫无错漏之处。
不过,在蒋谦摸小狗那样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手掌很自然地从领口探进去的时候,苏致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一些微不可察的抗议。
他挣扎了一下,蒋谦停下了,然后很重地钳住他的腰:“怎么了?”
“……戒指。”苏致找到理由:“有点硌。”
蒋谦的左手食指戴着他们家族的徽章戒指,这么多年没怎么摘下过,至于现在,在苏致提出抗议之后,蒋谦收回手,用戴着戒指的左手抚摸苏致的脸,然后在苏致放松戒备的时候,食指和中指并拢着压进beta喉舌之中。
戒指依然没有摘掉,苏致发出不适干呕,蒋谦居高临下欣赏苏致的表情,好整以暇,将食指送了更深,刻意地用徽章浮雕的凹面碾压苏致发红的嘴角。
苏致忍痛时的表情已经有些陌生,虽然还是不情愿,但是五官平和的轮廓不再像二十多岁那样尖锐而爱憎分明,明知不可违抗,便不再像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样挣扎到底,而是蹙眉接受。
——但还是很吸引人。
禾云公馆的一切陈设都没有改变,洗手间里的浴盐香波也还是苏致当年钟爱的木质香调。
忍着腰酸洗完澡,苏致在全身镜前检查自己后颈的牙印和腰侧的掐痕,忽然被腿根一串花体英文的刺青吸引目光。
“Rebellious puppy”(叛逆的小狗)
苏致头皮一炸,立刻想起这是某次自己和蒋谦吵架之后离家出走,然后被蒋谦带回家之后,不顾自己意愿刺的。
苏致立刻移开目光,在抽屉里找出药膏给那些伤口涂药,然后推开衣帽间的门。
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衣柜里,真丝衬衫和休闲装占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是普通的运动装,几乎没什么户外装备。
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去旅游了。
苏致在衣柜里挑出一件香槟色衬衫套在身上,拿出一条浅灰色裤子搭配,然后去抽屉里找短裤,这时,衣帽间的门又开了。
苏致坐回换衣服的软凳上,衬衫的下摆遮住部分不体面,然而将露未露的姿态似乎带了某些暗示。
蒋谦站在门口,象征性叩了叩已经推开的门扉,然后问:“洗好了吗?”
蒋谦说他订了餐厅,他们原本要出去约会。
苏致垂着眼说:“好了。”
蒋谦却走进来关上了门,然后随手抽出衣帽架上的皮带,对折后握在手里。
从第一次发生关系开始,他们一直都很合拍,哪怕蒋谦的癖好颇为出格,但是体验感出奇地……令人沉沦。
出于对蒋谦的迷恋,再加上自己本性喜欢追求强烈刺激,所以很快就克服接受,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乐在其中。
只是今天,苏致莫名害怕,哪怕蒋谦的表情神态和从前一般无二。
蒋谦很敏锐地发现苏致状态不佳,所以没有急着开始,虽然实际上他很想立刻将面前这个没有任何信息素、不能被自己打上烙印的beta拆骨入腹。
蒋谦用布满枪茧的指腹摩挲苏致被水汽熏成浅绯色的脸颊,耐心地问:“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