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的盯着宛萱脸色,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微妙的变化来。
但自始至终,宛萱都无比的平常,以至于平常到仿佛习以为惯的感觉。
就连是宛萱身旁的丫鬟,在看见后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们,突然脑海里想起宛氏这十几年来此。想必是已然见怪不怪了。
她深深的看着宛氏,不禁生起一丝同情的意来。
宛氏也吃好了东西,她看了看身旁的丫鬟,“吃好了吗?”
丫鬟们点了点头,“夫人,好了。”
她一顿,“那既然如此,我们也早些下山吧!多谢师傅款待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留夫人在此地了,夫人慢走。”
目送着宛氏下山,在看不见确认宛氏离开后她立马转身去了佛堂后房,见那和尚没醒过来,她立马脱掉袈裟放在一旁,后将宛氏给的银钱放在一旁,做完这些她才离开。
她看着那陡峭的下梯,眉头紧锁。随即飞身直接脚踩树枝下山。
原是上山她本意是不想走路的,不曾想这山竟然陡峭而山高,若是飞身上山那她得消耗不少体力了。
她不过几个飞身,便看见宛氏一行人正缓缓的下山了,三人走走歇歇,性子倒是不急不躁的。
她也只是撇了眼,便没多再停留了。
山腰处,除了宛氏一行人外,还有归寺的几个和尚。他们是拿着扫帚的,还有抗着木柴,有个还背着个背篓。但背篓里具体是什么她便不得而知了。
她只想回到埙城里安排好一切。留给她准备的时间也不过才一日。
回到布庄,何澜依旧站在木柜处盘算着算盘。
听见闻声,荷澜动作暂停的向她这边看来。
她语气越些迟钝而不解,“姑娘回来了,快些上楼洗漱洗漱一番。”
“我今儿个出门尚早,也不枉澜姐能认出我来。”
荷澜上前来打量着她,想上手拉她的手停在了半空。
“嗐,莫要想这些,姑娘还是快些上楼洗漱一番。”说完,她大叫了声“小荷。”
人未见,声音却响彻而来,“怎么了~?”
荷澜继续叫喊着:“速去接热水来,叫他们几个抬水送至三楼厢房。”
小荷突然串出来,听到后又立马转身去了后屋。
经过荷澜如此说,她好像也有些累了,甚至于困倦!
“多谢澜姐了,如此我便先上楼了。”
荷澜忙催促道:“快快些上楼,好好歇一会,到时我给你送饭上来也省得你跑下楼了。
“多谢澜姐。”她道。
她回到房间,没有进入密室中,来到床榻,她懒散的躺了上去。
她得给自己找人来演一出戏,以博取宛萱同情收留她是最好的选择。
在她等得快要入睡时,厚重的脚步声也传来。
房门被敲响,小荷道:“小姐。”
她有些艰难的起身,“进来吧。”
话落,房门被推开,两个男子分别提着两桶水走到浴桶处。
小荷看着他二人,在将水倒入后她还贴心的试了水的温度。
露出满意的笑容时,对她说:“小姐,温度可以。”
她点点头,在找不到话说时她道:“多谢你们。”
小荷摆手,“应该的。”看向身旁发愣的二人,小荷一巴掌拍在二人脑门。
“走了,都看傻了。”
二人被如此动作突然一吓,连忙尬然回过神来,抱着那被打的头讪笑着,夸道:“主子长得真好看。”
小荷白眼一翻,两只手拽着二人衣襟离开。
这姑娘性子……倒是挺活泼的!
白皙而长的腿迈入水中,头发披散放置浴桶后,她拿出药瓶倒出一些粉末在水中,手轻轻打散尽可能让药粉都一一融入水中。
做完这些她手捧着水洗了几次脸后,脸上的妆色也慢慢褪去恢复她原有的样貌来。
在她记忆中,父亲生得俊秀小生且身子瘦弱,身穿青衣白纱让人以为是书生都不为过。
母亲则是宛若清尘里的绝世美人,且脸更甚在面对旁人时不苟言笑。
那时她虽小,可母亲也时常扬着那温婉的笑意来一一跟她述说她与父亲的相识相知相爱。
她本该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与寻常女子一般的命数,可……。
她看着水中的脸,露出一抹嘲讽来。
……
“夫人……我们真的要来这地吗?”
“是阿~夫人,这里看起来好可怕!”
“阿书阿水,师傅说的定数在此,又怎能不来。”宛萱道。
阿书阿水各在宛萱一旁,拉起宛萱的手,眉色惊恐说:“可是……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好吓人阿!”
阿水附和道:“是阿是阿。”
宛萱无奈的看了眼她二人,又将目光一一扫过街角的乞丐。
还有那些蜷缩在一地互相抱其一团的取暖的妇孺,她微微叹了口气,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