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在她迈入房间没多久,暖碳便已经上来了,如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屋里也不如先前那边冷清。
她先是喝了口茶水,便来到软榻上身子躺了上去。
她闭着眼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多希望日子一直是这样子的……若是她报了血海深仇,她想她未来的日子定是这样子过活的。
她笑了笑,这样子她也挺满意!
她来得晚了些,好在掌柜的心细,在离开后便遣派人第一时间着手她所需要的。
以至于不全部时间加起来不到三柱香的时间,东西已然齐全。
她先是吃了些菜,便着手洗漱了。
她蓦然瞥见那身衣物,有些晃了晃神,她走上前去细细打量起,眼底一阵困惑不解。
按理来说这一个小地,不会出现这“莲花挽袖谪仙裙”才是。
可如今,不仅出现了,还出现在她眼前,这裙是她手下的“莲姑”所做,且只有两件!一件是只有她有,另外一件则是被人买走了!
她心中不解,但眼下还是先洗漱再想这事。
她褪去衣物,拿出一瓶药来倒入水中,进入浴桶里,她整个身子都放置在水里。
在水中泡了片刻后,她才浮出水面。
再次露出脸庞时,那原先的乌黑的东西已然消失殆尽。
许是水有些滚烫,导致她那原本的肤色也白里透红,让她多了些娇媚但又不失冷清。
眼尾轻轻一扫水面上倒映自己的脸庞,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便没多余的动作。
在泡了会时间后,她从水中起身穿衣。
将那身衣物穿在身上时,她恍如隔世般的浮现起多年前莲姑赠予她同样的衣裙时的记忆。
如今再次穿上这件,竟也让她恍惚了,原来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四年了!她手下的人,说来她如今能记得住的便也只有少数人了!
她唇微微一勾,略有嘲讽之意。
眼下已经是寅时,距离天亮也不过几个时辰,她也只能勉强睡上个一时半会便又起床离开湖水镇了。
就这么想着她也渐渐的睡去。
屋里的灯火一直亮着,她自小便不喜在黑夜中,是以在入睡前屋里的灯都不曾熄灭过。
卯时三刻,掌柜的也如约敲响她的房门,唤她起床。
她眼底困意,在床上躺了片刻后,便起身简单洗漱一番。
简单喝了些芙蓉汤后,她便离开了。
而在她离开后不久,与她一同一亮至天亮的房门也打开了。
怀月负手而立,淡然自若的走下楼。
掌柜的正在打鼾,在听到一声敲击声时茫然抬头看他。
他脸上有着诚服且敬重的看着怀月,“公子可是有何要事?”
这公子看着淡然,可却令掌柜的心直发颤,他一言一行虽端庄有礼,可那周身的气场却也是冷冽得如寒冬里的风钻心刺骨。
怀月手从桌面上移开,藏于袖中,“你刚刚看见那位姑娘走哪边了?”
提起姑娘,掌柜的就不得不想起那孑然反差的女子了,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抖,畏惧的指了指一个方向,“那姑娘往东走了,再就是我就不知晓了。”
掌柜的眼下只想尽快送走这活阎罗,这二位单是拎出来一个,他都不敢造次的。
怀月皱着眉头看了掌柜一眼,拿出一锭银两放在台上。
“掌柜的~可是在怕什么?”怀月不解问。
掌柜的一听,大惊失色的疯狂摇了摇头,“不不不,我这是太激动了。”话毕言语忍不住打颤着。
更加让怀月确认掌柜的这是在……恐惧他?他很可怕吗?这点怀月不得而知。
他只是笑了笑,便离开了。
而掌柜的在他离开后,明显松了口气,宛若重获新生般。
往东方向一直走……是埙城,昔月这是要准备回埙城?怀月猜测着。
根据他寻来的线索,昔月有打探过关于武侯府里的事。难不成……她的目的是那武侯府里?
种种疑问盘踞在他心里,可他却不能说,不能问,如今竟也不能见。
他一脸凝重,出了湖水镇后便运功而飞。
脚踏过茂林修竹,他沿着路飞至埙城方向,每逢遇到人时他便会停顿寻昔月的身影,在没看见后便继续赶路。
而昔月,至出湖水镇后便不带一丝犹豫的向埙城方向走,肚子饿时便停留歇息会儿再出发。
按照她如今这个速度,只怕要是埙城也需得要三日了!
……
秋月清晨醒来,她揉了揉眼眶,一手伸向昔月睡的床上。
感觉到冰冷且空荡的感触后,她瞬间清醒,她揭开被褥,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
“婆婆~婆婆。”她连着叫唤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