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鲜少管她们,可每次她一进入,她们却都一一能识得她的身份。
哪怕她换过多少脸庞,也能认识!这倒也让她越发好奇,她们究竟是如何知晓她的。
荷澜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衣,且好散发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递到她跟前来。
“公子,这是你所需要的,给你。”
她点点头,看着荷澜问出很久的疑问,“我有一个疑问,想问与你一说。”
荷澜谦卑道:“公子客气了,公子尽请问便是,只要我知晓定会知无不言的告知公子全部。”
她了然,“我走过那么多的铺子,为何哪怕我更改面如无数,可你们还是一眼就识得我的身份。”
荷澜听后松了口气,有些自豪的说:“公子莫不是忘了除了你之外,掌管我们的可是您的“焕玲”大掌使。大掌使原先就想到此问题了,也知晓你性子,是以凡是掌柜的都被大掌使告知过,靠一样东西来确定您的身份。”
说到这里,她眉头一皱,满眼疑问看着荷澜。
荷澜指了指她,她不知何意。
“大掌使说过,咱们公子身上有一股世间上独一无二的气息,且这股气息,世间也仅仅有公子独有。”
她用鼻息嗅了嗅,瞬间了然于心。
荷澜继续道:“月扶香,此乃世间独一无二的香料,且只大掌使会做此香,掌使曾经拿一香料来让掌柜我等一一记住此香。”
昔日看了看自己身上一眼,确有不假。
怪不得她们能知晓她,焕玲考虑得很是周到,提起焕玲,她也许久没见了。
“那你可知她如今现在何处?”
荷澜笑得有些牵强,“这……不知晓,门铺太多,大掌使行踪无人可知,不过公子若是要找掌使,我可以给公子打听一二。”
“罢了,随她去吧,眼下我还不到要找她的时候。”
“你且去忙吧,我自个儿还有要事在身,就别招待我了。”
“好。”荷澜说。
下楼之际,二人都保持着些距离,她正酝酿着演绎好一个角色的模样出来。
走进来的衣着华丽的女子从她身旁擦肩而过,无一不是捂着口鼻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着。
菏澜看见这一幕,眼神只怕恨不得刀了人。
但她只能做的,且唯一能做的,那便是好好的抬高价钱。
毕竟那也是为公子赚了不是。
她先是蹲在一个乞丐窝里,静静的等待着食物的降临。
四下人挺多,也不知她能否等到,就算等到,只怕那时的她已然饿得命悬一线了。
她认真打量起身旁的乞丐来,发现他们面前都有着一个破碎的碗,而有些碗里空得发亮,有一些则有些鸡腿饭粒。
她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面前,很是懂得入乡随俗的去找了个碗学着他们懒散的模样侧躺在地上。
刚开始路过的人本想给她扔大宝贝,可是目光停留她身上几眼,转手将大宝贝投给旁人。
她眼神微眯着,模样看起来睡着,但其实暗中看着发生的一切。
第一次没给,第二次也没给,第三次给了个馒头······在最后,便是没有了。
身旁的伙伴一脸丧气的拿起碗无神的离开,嘴里念叨着什么话。他们说得很是要小声,她仔细听才发现原来是在抱怨着这一天的收获如此之少的感叹来。
她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碗里只有一个发白发硬的馒头,陷入了沉思。
恩赐虽小,可也是恩赐。也总归比什么都没得到的强。这样子安慰她自己,也算是心情开朗了些。
她有些无力的拿起自己的碗,跟随着大部队进行了一场短暂浩瀚的迁徙。
一路的伙伴略带困惑的看了她几眼,随后无所谓的别过头前行着。
她暗自松了口气,学着他们的模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也学得不像,但也算是学得两分像吧!
这点还是让她有些心虚的。
天色悄然爬上乌云,那原是黄昏的日落也逐渐变得黑暗。
随即另外的角色慢慢登场,那清冷的月色光芒渐渐的展露无遗。
她看着不大寺庙里,此刻正人员满患拥挤的场景。
随即看了看自己蜷缩在一角落,肚子还时不时的传来抗议的声音。
有些后悔这个牺牲未免太大了些。
如今的,也只有依靠这个办法了,她并不想连累“颜辛布庄”的无辜的人。
更不想让那么多人陪她奔赴那逃亡的路上。
在这场仇恨中,只有她,与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人对峙着。
想好这些,她眸光也逐渐坚定起来。
她拿出那硬邦邦的馒头咀嚼了起来,吞下肚里的那一刻,宛若在吃干扁扁的树皮般。
旁边的乞丐见她啃馒头,垂涎欲滴的看着她,宛若她手上拿着珍馐般。
有一些乞丐更甚蠢蠢欲动,可见她已然吃了,才颇为不满的转身去不再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