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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禁水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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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马蹄踏在黄土路上,发出有些发闷的声响,腾起低低一层黄烟来。

谢行尘摇摇晃晃坐在马背上,引着缰绳不紧不慢地走着。

不出片刻,远天边露出了个豆大的黑影,裹在尘土之中有些变形,看不太真切。

瞧见那个黑点,他手搭凉棚,半眯着眼望了下,马上换了副喜色,心中暗道:到了!

而后他一抖缰绳,策马加快了些速度,马蹄滚着一路尘烟,直奔那黑影而去。

那处黑点便是乌郃城了。

两日前,谢行尘于客栈中一觉睡到晌午,才不紧不慢地起身赶往乌郃城。

此行凶险,他不愿牵连上旁人惹来麻烦,干脆转悠到城东的马市之上,差不多将道明县县太爷那荷包里所有的碎银皆花了出去,才买了匹脚程尚好的驒马来。

马有了,复又对着舆图大约定了定方向,谢行尘便直接骑着马向城门溜溜哒哒走了过去。

托他的福,平南城的福神庙一夜之间塌做残垣断壁,称得是上几十年难有的大厄,消息瞬间同插了翅膀般飞便了全城,人人皆惶惶不安,衙役官兵更是将各个城门皆封个严实,全城搜查同此事有关之人。

而最大的疑犯顶着日头,大摇大摆地骑着马到了城门,并借着搜刮来的腰牌畅通无阻地出了城。

褚大人在天之灵若是瞧见,只怕是要气得再死一回。

对此,谢行尘甚至略为得意,借着腰牌离了平南城,一路看山看水,两日功夫便到了乌郃城边。

那匹驒马脚程倒是快,比他估莫的还早了足足一日。

思绪飘散之间,马蹄扣着哒哒声响,不多时,一座高耸的城墙便出现在了眼前。

这城墙同平南城的一样,同样上着层泛着油光的黑漆,乌压压好似黑云一般,城门洞顶上刻着“乌郃城”三个大字。

唯一不同的,约莫就是此地戒备森严,官兵身负乌锤甲,手持黑缨长枪肃然而立,于城墙之上和城门口整整齐齐列了几排。

入城的盘查自然也比平南城严苛得多,司阍一手执笔,一手拿着厚厚一沓簿子,立于两个衙役之间,挨个向入城之人索要路引。

有些阔气些的,拿不出路引,便奉了几吊钱上去,司阍趾高气扬地上上下下扫了片刻,嘴里不知嘟囔了些什么,伸手捞过铜钱摆摆手叫这些人进城去了。

余下便是没有路引又拿不出钱来的平头百姓,躬低了腰欲上前恳求,还不等开口便被衙役驱赶开来,蜷在城墙根下愁苦着脸。

谢行尘大约扫了圈,便策马来到了城门之下。

“看来无相司诸多判官将要来此之事乌郃城县衙八成是知晓了,故而戒备尤为森严,以防这城中鱼龙混杂,坏了那些大人的好事。”

他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慢悠悠策马溜着,已然行至了那司阍面前。

司阍个头不高,谢行尘又骑在个高头大马之上,非得他抬头仰着脸看不可,司阍三白眼一翻,似是对这般自下而上之态甚不满意,只是一声怒喝尚未出口,一块泛着光的银腰牌便贴在了他眼前。

“嘶……!诶呦!大人,大人……”

“无相司”三个大字贴在眼前,司阍登时一个激灵,好悬没把舌头咬下来,猛抽了口气,连连躬了躬身子,赔了个笑脸抬手将他让进了城去。

谢行尘面上神色淡淡,并未言语,颇有些矜贵相,心里却甚是欢脱地乐开了花:嘿!这腰牌还真管用嘿。

心中暗暗给姓褚的记了功德一件,他一抖缰绳,策马行过门洞,日头切落的阴影退去,一座烟雨小城豁然落于眼前。

乌郃城临水,因其城中多水,宽些的河道纵横,将全城东西南北尽连于一处,窄些的蜿蜒溪流更是走两步便能瞧见,故而得名“乌郃”二字。

水多了,周遭的清风流云似是也润了些,季夏的燥气敛了大半,淡烟雪柳,一川风月。

马蹄敲在不甚平整的石板路上,滚出一溜“哒哒”脆响,谢行尘坐在马上,抬眸望着城中的景色。

入目是满眼的粉墙黛瓦,灰白小宅接着湿润的青石板路,家家户户的屋边皆遭了圈浅浅的水槽,清清泠泠的水流自槽中流过,近乎将一花一树一桥一阁尽数串了起来。槽边覆了淡淡一层苔痕,有些长得猛,一路爬到墙根。

城里多桥,走几步便是处石桥,桥下便是河,映着远天的流云与来往的行人,船夫划了页小舟,破开天地的镜面,带出一尾的粼粼水波。

小城恍若处世外桃源般,水波悠悠,船也悠悠,岁月也悠悠缓缓,丝毫未有半分怪事乱象。

于这城中走了片刻,谢行尘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马走得缓,他也不急,悠哉悠哉晃悠着,一面东瞧瞧西看看,欲寻个落脚之处。

他进的门有些偏,走了半晌街边连吃食铺子都难见,直至行至城中,换了条阔些的街道才渐渐热闹起来。

不紧不慢行了片刻,一栋足有三层高的酒楼忽地闯入眼帘。

红瓦酒楼于一众灰白矮房之中尤为惹眼,金底酒旗迎风飘荡,垂着红穗子,上书斗大的“酒”字。

一路风尘,谢行尘连日来饭都没吃,见着这甚是气派的酒楼,便一紧缰绳止停了马,准备先去讨碗酒喝。

酒楼前候着位堂倌,身着粗麻布衫,腰上还缠了条抹布,见谢行尘停了步,马上便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将他扶下马来。

不消得他多说,堂倌甚会来事的马上吆喝了个马夫过来,叫马夫把谢行尘那匹马牵到后院好生照看着。

做完这一切,堂倌欠身伸手,恭恭敬敬将谢行尘往楼里让去。

谢行尘端着一脸淡漠相,负手随着他向里走去,只是将将靠近门边时,他漫不经心地瞥眼一扫,却忽地顿了一下。

只见这酒楼外墙同旁边灰白小宅的夹缝之间,挨挨挤挤塞满了人。

谢行尘攸地蹙了下眉心。

两道外墙只见不过十余寸的间隙,平日里单独走个人都嫌挤,现下那里却近乎是堆着满当当一群人。

细瞧过去,那些人皆衣不蔽体,好一点的还又块破布披着,余下的连块布都没有,蜷在夹缝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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