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情绪波动,控制不住地哽住又不停地连续抽噎,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发红的眼圈中滴落,顺着滴到孙策森的卫衣上,孙策森贯来是知道孙策林的性格的,知道话不能说下去,再说下去就会不择言,即使有人还替他委屈。他将孙策林牵着带坐在木板床上,低下头供着腰把手按在人肩上,定定的直视着哪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小林子,冷静,深呼吸,你听哥说,哥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因为我是你哥,我注定是要担负起些什么的,我从来没有因为生在这个家而觉得有任何的不公,反而因为有你们,而觉得庆幸,生于南,生于北,总觉得心里有了东西,有了牵挂,妈和你,从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欠我什么。”
孙策森将头抵过去,擦过孙策林脸庞的泪,抵着感受着同样的比自己略微炽热的皮肤。
“哥时常觉得有你的存在而开心,你的每一次物料都有看。”
孙策林眼睛里的泪花像断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外冒,怎么也憋不住,伸手擦得满脸糊住但嘴里还是低低的说。
“哥~,我也觉得庆幸,你不用攒钱,我现在能挣钱了,我和妈一直有在存钱,等年后就把你接过去。”
“嗯。”孙策林应答,然后抽了几张纸给人擦,“别哭了,花猫。”
可惜温情没有持续多久,楼下喝得醉醺醺的孙振国就开始叫嚷。
“小崽子,下来,趁着有时间你弟还没回来,和我去你四叔家搬砖,不多,有吊机。”
孙策森没啃声,只是一屁股坐下,用手不经意的把枕头下的露出美工刀往里挪了挪。
“听没听到,喊你呢,别以为你弟回来了你就可以像他一样千娇万贵,我抽你呢……”后面的话没听清,只是院子里传来酒瓶砸碎的声音,孙策林拿纸擦脸,刚被平复下的心情又激动起来,然后攥紧了拳头。
“哥,我和他去搬,我要看看他平时是怎样的嘴脸对你的。”
孙策森拉住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孙策林从兜里掏出一包粉末,然后笑着说,“没事,我不打他,我让他拉肚子拉到腿软。”
“跟谁学的。”
“余望,哥~你就让我去吧!总归他认不出我们两个的。”
“去吧!别跟他打起来就行。”
“打起来,也是他吃亏好不好,我们都有练体能课的,他不招我,我就只让他拉拉肚子,要是他招我,我保证让他满地找牙!”
“去吧!”
“好,那我去了。”
孙策林走出去,传来下楼又上楼折返的声音,他从门框处伸出半个身子,喘着气急匆匆说了声“哥,我爱你。”
傍晚天边的云在窗里开放,孙策森把美工刀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站起身目送着张望着,神明施舍,落日的夕阳画作糖作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