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头牵着疼的厉害,太阳穴隐隐发痛,孙策林抬起手揉了揉,盯着天花板,耳边传来风吹树叶沙沙作响被放大的声音,水槽里滴答滴答的声音,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是滴水声越来越清晰,他起身穿上鞋子,走到餐厅,看着滴水的水龙头,关上,然后又借着窗外照进来的灯光走到阳台,打开窗户,看着楼下静谧的被暖黄色灯光晕染出来的景听着时不时传来的细弱的可怜的猫叫声。
“你干啥呢。大半夜的不睡觉。”
啪嗒一声,客厅的灯被打开,余望揉着眼睛憋着火气问。
刚才睡得正香,就听到客厅传来哐当一声巨大的声响,他习惯性的摸了摸旁边的床位,就慌忙套上睡衣,出来就看到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的孙策林。
余望有点生气,但看着沙发后散落一地的医药箱和摆件,又软下心来走向孙策林“磕哪了,我看看。”
孙策林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的树,余望一使劲把人扯到客厅,按坐到沙发上,把左边睡裤拉到膝盖,仔细看看,放下来,又检查右边的腿,最后掀起衣服,看着腰上青紫的一块。
“除了这里其它地方有没有磕着绊着。”余望绕过沙发去拿地上的医药箱。
孙策林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没有。”余望拿着云南白药喷雾坐在沙发上压低声音问。
多日积攒的脾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借着发出来,孙策林自从那晚喝完酒后就变了一个人,更确切的是出了孙策森的事情后,话少得可怜,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吃饱了。”余望说什么他只会点头摇头,今天余望在公司开会,公司高管说要缩短孙策林的假期,最多再一个星期,就要回公司训练,否则落下的太多,粉丝那边也在不断施压,喊人回去,余望软磨硬泡后终于争取了再多两个星期,可看着孙策林这个样子很是担心,今天回家后孙策林就静静的坐在房间的飘窗上,余望从回来后就靠在门框上看了他一个多小时,他想和他说什么可却又无可奈何,只是转身进了厨房。
把摇匀的云南白药喷出,拿了个夹衣服的夹子给衣角夹住,又撩开孙策林额角的碎发,把蘸取的碘伏涂上,呼了几口气“小林子,我今晚语气是重了点,可是你快吓死我了,最近这两个星期你真的不对劲,你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和我说,大林子的事情我也不敢和你提,你抬头看着我好不好,我知道大林子对你的打击很大,我爷爷当时走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可是我还是挺过来了,日子要往前过呀!你还记得爷爷走得时候你说在看着我,我难过他会比我更难过吗?”
余望有些激动,手舞足蹈比划起来,“我,我知道你满心欢喜的回去,最后空落落的回来,我,我知道你哥哥对你很重要,但,事情发生了不是,我们要往前看,公司今天说,两个星期后你就要回去训练,可是你的状态,我好担心呀!小林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你说句话好不好!”
余望说到最后哽咽起来,“小林子。”他想说什么可是话又留在嘴边说不出来。
“小林子,你说句话好不好。”余望看着眼神空洞的孙策林,像木偶一样似的被自己摇晃,最后把头埋在孙策林的肩膀上“我陪着你的呀!有我陪着你。”
孙策林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温热的,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一出声觉得嗓子干痒起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
余望埋着头哭泣,猛然听到一连串的“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余望抬起头,看着挂着两行清泪的喃喃自语的孙策林,他仰起头吻了上去,使劲碾磨住,第一次带有攻击性的想把哪些话吞吃入腹,把唇瓣每一个部位都舔舐,还想进一步动作时。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在整个客厅里,伴随着屋外的猫叫声。
余望看着踉跄起身的孙策林,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疼紧忙跟上,“小林子,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