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陆御时打断她，“如果我想毁约，你觉得一份字据能困住我什么？”

顾楠咬牙，好气。

跟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人拼了。

“说吧，要我干什么？”

“陆氏集团旗下ai系统被沈家攻击，想请顾小姐找人反击回去。”

“小事。”

“顺便找到攻击系统的人。”

顾楠抿嘴，找我吗？

让我自己找我自己吗？

这是个恐怖故事，更恐怖的是，她应该提四个条件的，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你找人干什么？”

陆御时平移过视线，表情冷淡，看起来不希望她问太多。

顾楠强撑气势：“万一你下黑手，我可不想成为帮凶。”

“不会让你动手，你不需要考虑。”

顾楠僵硬地收回视线。

心底呐喊，但你要对我动手啊！

默默安慰自己，反正她现在在陆御时身边，正所谓灯下黑。

怎么不算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哦。”

“还有问题么。”

“有。”

“说。”

顾楠看着陆御时，手指比了个1，弱弱开口：“我能不能再加一个条件。”

陆御时没说话。

陆御时移开了视线。

陆御时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陆御时……

算了，不看了。

足足一分钟没开口，大约是无声拒绝。

顾楠起身：“那……”

“不能。”

顾楠撇嘴，就两个字能让你斟酌一分钟，怎么没累死你。

“不过可以交换。”

顾楠眼珠转了转：“什么意思？”

陆御时目光从上到下扫视她全身：“你可以拿你有的东西和我交换，我觉得可以，自然会同意。”

顾楠眯眼：“不要用你的眼睛强/奸我。”

陆御时嗤笑：“我不缺女人。”

顾楠舌尖扫过牙床，满目鄙夷：自豪个脑袋，脏东西！

我看起来缺男人？

“我怎么知道我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

“我答应你三个条件的时候，”陆御时眸光幽幽，轻飘飘吐出四个字，“也不知道。”

顾楠：……

对视一会，顾楠：“你最好不要再找我催眠，我怕我忍不住在你睡觉的时候掐死你。”

说完，大步走到门前，懒得把手从口袋拿出来，抬脚踢开书房门。

“嘭”一声，门板与墙面剧烈碰撞，震声如惊雷，连带着周遭空气都在颤抖。

助理听到响声忙小跑过来，只看到顾楠离开的背影，和书房内陆御时冷沉的脸。

他扶着门框，绝望问苍天，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亲自制裁他，而不是……

“有事？”陆御时眉宇间几分不耐烦。

孙千咬碎一口后槽牙，硬着头皮进门。

心里大竖中指——顾楠，我和你不共戴天！

开口唯唯诺诺：“热搜要不要尽快撤掉，董事长刚让人过来问了。”

陆御时低头处理工作，没上心：“问什么？”

“为什么不撤热搜，沈家股价大涨，星子楼关注度也被提高。”孙千努力把听到的恶语转化成陈述句，“问您为什么和星子楼交恶，还把星子楼推向沈家。”

陆御时冷嗤一声，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星子楼不是善茬，且很聪明。

星子楼发展太快，不管和五大家族其中哪一位交往密切，都会被其他四家盯上，所以，这些年和五大家族井水不犯河水。

西区楼盘星子楼没赢，从最终结果来看，同样没输。

若要追根究底的比较，似乎还是他输了，落了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名声。

“星子楼不可能和我们合作，也未必真心逢迎沈家。”

“这话算说对了。”

门口处，人未到，声音先一步进门。

邱景循边走边脱外套，顺手抛给孙千，将衬衫顶部两颗扣子解开，自来熟地后仰在沙发上，故意卖关子：“你猜我在怀.石看见谁了。”

孙千搭好衣服，悄悄翻了个白眼，接话：“星子楼老板和沈铭。”

邱景循摇头，没理孙千，目不转睛盯着陆御时等他搭话，继续卖关子：“一个关键人物，猜猜？”

书房安静半分钟，陆御时收回视线。

“孙千，送客。”

……

邱景循梗了下，陆御时就这点不好，永远严肃古板，像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他有时候甚至怀疑，陆御时是不是三魂七魄没生全，把七情六欲落娘胎里了。

“和沈铭吃饭的人不是星子楼老板，是顾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