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催眠不止进入状态快,醒来的时间也比预计早了半个小时。
陆御时悠悠转醒的时候,顾楠正坐在床边,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的脸看。
突然对上那双略带朦胧的双眼,一时尴尬的不知道该忙什么。
她偷偷瞧陆御时,发现陆御时也有点“忙”。
看陆御时别扭,她心里一下子舒服很多,便要故意刺他几句。脸上的笑还没维持住五秒,余光瞥见某个凸起的部位。
总算知道陆御时尴尬什么了。
她盖住脸,清了清嗓子,意图打破两人周身弥漫的奇怪氛围。
“正…正常,你不要害羞。”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更凝固了。
一定是语气不对,她换了个比较坚定地口吻:“正常生理现象而已。”
话落,气氛不止凝固,甚至还多了点窒闷感。
顾楠破罐子破摔,又不是她起反应,她尴尬个毛啊。
“我走了。”
“等一下。”
顾楠一个头两个大,等什么?等着看你在这解决生理需求吗。
不对!
她警觉转身:“你不是打算拿我解决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陆御时脸黑了一下。
“我们谈谈。”
顾楠控制不住扫过某个不可扫描的部位,眼睛左转右转,就是不知道该转到哪:“……不太方便吧。”
陆御时的脸彻底黑了,这次绝对不是错觉。
顾楠摸了摸鼻尖,默默转身走到鱼缸前欣赏:“鱼养得挺好,都会游泳呢。”
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顾楠闭眼抽自己一嘴巴,无声骂,你到底在尴尬什么,你有什么好尴尬的。别人给你打招呼,你是不是也应该回个礼、握个手。
就算是二弟,那又怎么样。
她死死盯着鱼缸,欲哭无泪,二弟不行。
她还黄花大闺女呢,先给人二弟打招呼算怎么回事。
以后还怎么见别人二弟。
越想越气,她恨不得把警长抱来,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二弟全喂了警长。
“坐吧。”
顾楠回头,没二弟了。
她长长松了口气,莫名地,耻于和陆御时对视。
“你要谈什么?”低垂着眼睫。
陆御时静静注视她一会:“我不记得哪里得罪过顾小姐。”
“呵呵,”顾楠尬笑,“我也没得罪你吧。”
陆御时没说话,双眸直直看着她,不置可否。
那双眼睛仿佛藏着千万根针,又好像蕴着柳絮浮毛,千万朵飘到身上,钻进心底,顾楠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坐立不安。
既然理亏,她决定先发制人。
“你什么意思,怀疑热搜是我买的?”
“之前怀疑。”
“现在给我洗脱罪名了?”顾楠冷哼一声,说教:“听过那句话吗?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成立了。”
陆御时动了动嘴,对,你现在罪名成立。
但没有证据,他没说出口,食指轻叩桌面,细微的哒哒声如同战场声声催人奋战的鼓点。
“你很聪明,所以我们之间,”他停顿了下,鼓点消失,“不需要摊开讲。”
顾楠嘴角扁了扁,跟你们有钱人讲话真费劲:“说人话。”
“帮我做件事。”
“我看起来像做慈善的?”
陆御时幽幽说完后半句话:“条件你提。”
顾楠立刻变脸,哥俩好地凑过去,尽管陆御时在她逼近前往后躲了下,也没打消她眸中兴奋。
“三个条件。”
“说。”
顾楠:“我还不确定。”
话落,房间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顾楠对天发誓,这次她真没想惹陆御时不快。
不确定是假的,真实原因是不能说。
她原来打算说五个来着,怕陆御时不同意,临出口前改成三个。
预计过去现在未来一共需要得罪陆御时三次。
假扮陆御时未婚妻用掉一次,黑热搜用掉一次,未来还得利用他一次。
就陆御时那些阴损手段,万一这三件事被人知道,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提前给自己请三道保命符。
“真不能再少了。”顾楠讪讪道,“你刚才还冤枉我,就你冤枉我这事,我觉得怎么也值两个条件。”
“呵。”陆御时骤然笑出声,但听起来没那么愉悦,像是…气极反笑?
顾楠心内纠结要不要改成两个,顺便纠结放弃哪个事件。
前两个已经发生了,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卸了钉子留着痕,她改不了。
最后一个是她接近陆御时的目的,都走到谈条件这一步了,她更不可能改。
“成交。”
顾楠怔了下,脑海内所有想法被这两个字卷走。
猛抬头,撞进一双深眸,漆黑瞳仁泛着深幽的光,既没有初见时的冷漠,也没有相处中的倦怠与不耐烦。
心脏不知死活的卡慢几拍,害她没找到形容词。
“行。”
顾楠又问:“要立个字据之类的吗?我有个律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