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倪永真想从家里搬出去,倪永孝一票否决。
“那我结婚。”
倪永孝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星期天晚上的家宴,所有人都在,但没人敢劝和。
倪永孝站起身,“来我书房。”
倪永真一动不动。
“倪永真。”倪永孝连名带姓地喊她,从没有过。
“好了,好了。”姐姐疼妹妹,出来打圆场,“真真还是个小孩子,你跟她生什么气?真真,你也是的,说些傻话,快和哥哥道歉。阿孝,你先坐下,你吓到真真了。”
“我不小了,是你们总觉得我小。”倪永真说,“如果我想搬出去,如果我想结婚,那我有这个权力。”
“真真!还说!”
“你有这个权力?”倪永孝觉得可笑,“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离开家,你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社会地位,你拿什么谈权力?”
倪永孝走到倪永真旁边,无视劝阻,拽着她的胳膊使她站起来,“你不要以为,我不舍得给你一点苦吃,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教训你。”
“你凭什么教训我?”倪永真呛声,“你做的事有多对吗?你别忘了,你是□□。”
倪永孝眉头紧皱,拉着倪永真就要去书房。
“今天谁都不许护着她。”见有人来拦,倪永孝落话,“以后谁都不许护着她。”
书房的气氛压抑的可怕。倪永孝解开袖口纽扣,向上翻折几下;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戒尺。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倪永孝将戒尺重重打在书桌上,戒尺没断,书桌没断,倪永真的眼泪断了,噼里啪啦掉下来。
“你刚刚有很多话,怎么现在不说了?”
第二下,倪永孝虎口发麻,心有同样。
“好玩吗?”倪永孝质问,“当着哥哥姐姐的面和我顶嘴,有趣吗?”
“你最近做的事,我都清楚,但我由着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倪永孝继续说,“我对你的放纵足够多了。”
倪永真不说话,一昧抹眼泪。
倪永孝见状,丢掉戒尺,又用脚把它踢远。
“真真,不哭了。”倪永孝想帮倪永真擦眼泪,但被她躲开,“我没有和你生气的意思,不哭了。”
“真真。”倪永孝让倪永真坐下,但倪永真没动,“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私下讲,为什么要拿到餐桌上说呢?”
“你清楚,我们的事拿不到台面上说。”
“我不是……”倪永孝语塞,“我们……”
说下去呀,我们怎么呢?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们犯错误;我们是兄妹而不是情侣,我们不可以共枕而眠。是改朝换代了没有错,但有些东西不会变,但有些东西不该变。
“事情不是这样讲的。”纵使倪永真挣扎,倪永孝抱住她,“真真,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放开我。”倪永孝一只手可以握住她两只手腕,倪永真觉得他的手指深深压进她的皮肉,“你放开我。”
嘴唇近在咫尺,就要发生亲吻,她躲避。
“这些天你很难,但过去就没事了。”倪永孝宽慰,“放下吧,放下就没事了。”
放下什么?道德吗?“你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