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脆响,被缠住脖颈的大汉瞳孔骤缩,旁边的人见状,也顾不上别的,怒喝一声提着刀冲来,竟是要直接连着大汉一起劈开!
娄危竟是躲也不躲,腿一发力,将大汉和他瞬间对调了位置!另一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大刀已经直直刺入自己同伴的胸膛。
他翻身而下,重新落回地面,同时以所有人都没看清的速度,手中寒光一闪,那断了脖子,胸膛被刺的大汉脖颈上瞬间又皮开肉绽,血柱喷涌而出,软软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对面之人原本态度还有些松散,直到自己的同伴倒地,神情才变得沉重起来,站在不远处扎着马步,手中的刀直直对着娄危,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鲜血溅了娄危大半身,血珠顺着眼睫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晕开。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还能留你们二位一命。”
半晌,娄危开口道。
话音落下,两个大汉对视一眼,而后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
其中一名转过头来,凄然一笑:“你以为金羽阁会放过我们吗?”
说完,也不管娄危什么反应,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大刀极长,人还没到娄危面前,刀尖已经逼近眼前一寸处!娄危眼也未眨,瞬息之间弯下腰,躲过刀锋携来的冷意,而后如同鬼魅般刹那间砍下大汉的臂膀!
大刀“当啷”一声落地,祝闻祈甚至没看清娄危是怎么动的,只是眨了下眼,大汉的一只袖管已经变得空落落。
还没等他喘息片刻,娄危眼角余光一闪,迅速举起手中匕首,“铛”一声架住了从侧面偷袭的大刀!或许是求生的本能超过了一切,唯一一位还算健全的大汉双目猩红,嘶吼一声后不管不顾地将刀往下压!
刀锋相对间擦出火花,娄危向后急退,刀尖和他的距离不断缩近,手上力道一丝不敢松懈,却也挡不住刀尖急速逼近。
“快来!他要撑不住了!”大汉扭头,对着失去一条手臂的同伴怒吼。
那大汉才像恍然间反应过来,剩下的一只手死死捂住还在喷血的肩膀,跌跌撞撞朝着大刀的地方跑去。
“噗呲——”一柄长剑从大汉的后心穿过,穿透了胸膛。
大汉弯腰的动作停下,不可置信地往后看。
是那个一开始就缩在角落里的小瞎子。
鲜血喷涌而出,有一半都落在了蒙眼的白纱上。
眼前的视线瞬间被鲜血遮挡了大半,祝闻祈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咬牙朝着娄危大喊:“你还在等什么!”
娄危回神,趁着面前之人还没反应过来瞬间收回匕首,侧身躲过下落的刀尖,瞬息间收割了大汉的脖颈。
“嘭——”
两名大汉同时轰然倒地,地上尘土飞扬,院落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娄危收回目光,朝着祝闻祈看去。
祝闻祈双手依然死死握着剑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胸膛上下起伏,自己都没发现身体还在剧烈颤抖。
娄危走了过去,半蹲下试探地上大汉的鼻息。少顷后,他站起身来:“死了。”
祝闻祈却像没听见似的,还是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原先的动作。
见状,娄危无声地长叹一口气,将祝闻祈手中的剑抽出。
“当啷——”
剑应声倒地,祝闻祈猛地哆嗦了一下,大梦初醒般看向娄危:“……死了?”
虽然蒙着眼,透过白纱,娄危似乎依然能看见他的茫然。
娄危注视他半晌,而后点点头道:“嗯。”
祝闻祈闭上双眼,心跳还在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良久才平静下来。
娄危绕过他,在大汉腰间摸了半天:“没杀过人?”
祝闻祈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开玩笑了,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想到地上全是血,只能站在原地:“没。”
闻言,娄危手上动作一顿,而后将搜刮出来的储物袋扔给祝闻祈:“拿上。”
大脑虽然宕机,祝闻祈还是条件反射地双手接过储物袋:“这是什么?”
“让你免于被老板压榨的锦囊。”娄危语气淡淡,将手中的匕首缓缓擦拭干净。
祝闻祈眼前一半都被染红的白纱遮挡住,想看清储物袋里有什么东西有些困难,只好在手中掂了掂,有点沉。
“这合适吗?”祝闻祈憋了半天,只说出来这一句。
“留着也是浪费。你拿走,还能养活一家老小。”
说这话的时候,娄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孤寂。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似乎转身欲走。
见娄危要走,祝闻祈也顾不上自己还没恢复力气,急急喊住他:“你要去哪儿?”
娄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祝闻祈,眼神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