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不肯通融?”娄危皱了皱眉。
祝闻祈语气幽幽:“是啊,若是一个不注意,把小命丢掉都有可能。”
娄危眉头皱得更紧:“当真如此?”
祝闻祈抹了把不存在的泪:“若不是生计所迫,谁还会做这种活呢?”
等刷够娄危好感度,他马上就收拾东西跑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娄危半晌才点头道:“……你跟我来。”
祝闻祈抹泪的动作停在一半,偷偷瞄了眼娄危。
这么好说话?
娄危已经转身向前走,祝闻祈也顾不得别的,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吞下缩骨丸之后,祝闻祈矮了娄危小半个头,连带着步伐也短了半截。娄危大步流星往前走,他只能在后面吭哧吭哧追。
这次娄危又将他带到了一处窄巷当中,却不是昨夜那个。
祝闻祈盯着眼前相似的暗门,转头看向娄危:“我在外面等你?”
话音落下,娄危沉吟片刻,摇头道:“不。这次你跟我一起进去。”
草。
昨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祝闻祈只是稍一回忆,就感觉胃里的食物开始翻涌。
他忍不住干哕一声,想趁着娄危不注意往后退:“不了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做。”
娄危看了眼天色,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草草草草草!
祝闻祈下意识想跑,娄危抓住他的力气却极大,扭头迅速在窄墙上点了几下,暗门再次缓缓打开,带着他钻了进去。
一样的院落,一样的破败,不一样的是对面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仨。
祝闻祈:“……”
他抬头看了眼娄危:“你保重,死了我替你收尸。”
娄危神色不变,甚至没回头看一眼:“他们是冲我来的。躲好,一会儿再出来。”
那为什么不让他在外面等!
祝闻祈一面在心里疯狂吐槽,一面火速找好藏身处,躲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在这种地方,总归要习惯这种血腥场面,就当给自己脱敏了。他默默说服自己,目光落在不远处。
对面三个大汉各个膀大腰圆,手中拿着弯月大刀一字排开,在娄危面前像堵墙。
娄危还是拿着那把匕首,目不别视,似乎在心中盘算着怎么将对面几人一网打尽。
沉静月光下,娄危的身影显得更加瘦削,巍然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有手中的匕首反射出雪亮的光。
几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良久,对面似乎是领头的人率先开口。
“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那人声音浑厚,大半张脸都埋在茂密的胡子里,眼睛里精光一闪。
祝闻祈屏住呼吸,将自己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略微歪头,好让自己将对话听的更清楚些。
娄危闻言只是嗤笑一声:“执迷不悟?你们也有脸说这种话。”
对面摇了摇头,语气当中有些轻蔑:“你若是现在收手,金羽阁还能放你一马。”
金羽阁?祝闻祈忍不住探出半个身子,看向面面而对的几人。
仔细看看,对面这几个壮汉虽然不似那天见到的黑衣人一般训练有素,但手中拿着的大刀上都刻着眼熟的羽毛图腾,是金羽阁的人没错。
之前不是金羽阁一直追杀娄危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成了娄危对他们赶尽杀绝?
祝闻祈压下心中困惑,继续听几人对峙。
“痴心妄想。”娄危似乎不欲再和他们废话,手腕一转,匕首反射出冷冷的光。
见状,对面也不再磨蹭,大喊一声,直直冲着娄危而来!
祝闻祈一颗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瞬不眨地看向几人迅速变幻的身影,手不知不觉摸上腰间,碰到了冰凉的剑鞘。
佩剑自从他穿过来之后就没用过,挂在腰间一直是个摆设。
他没用过剑,也没杀过人。
祝闻祈闭了闭眼,心跳声震耳欲聋,连带着手都有点微微发抖。
不远处的娄危以常人完全看不清的速度侧身躲过大刀,刀锋锐利,将他耳边一缕碎发削了下来。
侧身时,娄危举起匕首,“铛”地一声迎上直冲他面门而立的刀刃!
他双手猛地向下一压,火星四溅时借力踩上刀刃,如同一只轻巧的飞鸟瞬间冲到大汉面前,整个人腾空而起,趁着对面没反应过来双腿死死缠住大汉的脖颈,借力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