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贵宾接待室的房门紧闭,但两声辱骂从门缝底边不可阻挡地飘出来,把候在门外的服务员吓个哆嗦,他们去里面劝过架,没用!不光没解决,还惹得那位年轻老板气得摔东西。
他们就不敢进去了,损坏的东西他们可赔不起。
总经理来回踱步,也想不出法子,他蹙眉问其他员工:“那个叫温千帆的秘书回来没有?”
“没呢,经理。”
啪啦,类似瓷器碎裂的声音袭来,总经理又是一下肉疼,又怕里面两位老板受伤,沉重来到门前,“你们去拿几瓶好酒,我再进去试试,看能不能调和成功,记住,尽快拿酒过来!”
“好的!老板,我们现在就去!”几位员工面露感激,一窝蜂跑到员工电梯前,如释重负地按下电梯按钮。
“…….”唉,没事的没事的,好好说话,先把人稳住。总经理扬起笑脸,正要推开房门。
还没瞅见里面,就抽陀螺似的被迫转了一百八十度。
总经理面向员工们:“?”
“沈总,沈总,这边请!就是这!”旁边的人猛然打开房门,一股冷风撺到总经理的后背,他见到迎面走来的人,笑容顷刻僵在脸上,这不是老板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服务好的尊贵VIP么?!
总经理:“沈总?”
沈眠双手插兜,似乎有点烦。他点点头,偏向身后的人,“你确定不在外面等我?”
“不要,在热恋呢,分不开。”
总经理就这么听见了那将近190的高个面瘫男生说出这种话。他在原地愣着,忽然又被撞了一下。
“沈总沈总,咱不进去吗?门都打开了!”小温问道。
“等会。”沈眠头也没转。
“沈家这些琐事本来就不用你插手,无端把你牵扯进来,又让你替我收了那么多尾巴,白白付出劳动力,你不嫌烦我都替你烦,听我的,去外面待着清静清静,这事我能自己解决。”
“总赶我走。”许沨不生气,反倒有些自责地说:“我知道自己没用,帮不上什么忙,这几件事也是,都是哥一手策划,我就帮忙收尾,真的挺没用的,但我想陪着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我不添麻烦的。”
小温快急死了,但也只能干巴巴先听着,听着听着,他心里莫名发酸,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在吃狗粮啊?是困难已经击溃他的精神了吗?他不正常了!这可是沈总和他弟弟啊!
诶——他弟弟怪眼熟的。
不对,我本来就见过小许总啊!
同样着急的总经理也只能先看着,不敢打扰。就是氛围有点怪。
沈眠心软道:“不麻烦…..”
话音戛然而止。
有个女员工突然埋进同事的胸膛,“磕到了磕到了!啊啊啊啊啊啊!”
许沨和沈眠一齐看去,后者在此时猛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包括贵宾室里的沈乐言和徽洪集团的李总都在静静注视着。
沈眠一窘,没再多说一句,径直走向贵宾室。
小温浑然不觉异样,十分感动道:“沈总,我先去给您倒茶!”
许沨两步跟上来,附在微红的耳尖说道:“哥,你真好。”
“…….”沈眠捂住耳朵,“都说过了,不要在我耳边讲话。”
还挺敏感的。许沨笑笑:“好的。”才怪。
见到他们进去,总经理反应过来,对员工吼道:“快去拿酒!”
徽洪的李总愤然坐回沙发,鼻孔收缩的次数比脚边的瓷器碎片还多,显然是气狠了。
“你们来干什么?”沈乐言摆着个臭脸,十分不爽地问。
“来收拾你的烂摊子。”许沨也不客气地回应。
员工匆匆把酒送上来,还分装成几个高脚杯,沈眠端走一杯,到中年男人的旁边坐下,轻抿一口红酒,“生这么大气?”
“哼。”中年男人脸上的毛孔都气得涨大,整张脸因为血管扩张充血,红的不行。他理也不理沈眠,双臂环胸,“你来也没用,这约我是解定了。”
“你解了还得赔一大笔钱,舍得?”
李原:“舍得!”
徽洪的董事长李原,算是个好好先生,待人温和没怎么生过气,被气成这样,真是因为单纯的吵架?许沨摸了摸下巴,听说李原是个极端的女儿奴,难不成是因为沈乐言辱骂了他女儿?
“听说艳艳考上了一个挺厉害的二本,你是给她办了个升学宴,可惜我前段时间一直忙,没来得及参加。”沈眠放下红酒杯,吩咐服务员拿瓶飞天茅台。
艳艳,叫的还挺亲呢。许沨端走红酒一饮而尽,毫不在意地坐到对面翘腿继续听。
李原脸色缓和一点,“是啊,你有事来不了的时候,艳艳可难过了,跟我哭两天,我这个老父亲的心都要碎了…..你说说你,有什么事比艳艳升学宴重要啊?来也不来!”
“艳艳最喜欢你这个哥哥了,你连她的升学宴都不来,我看你早就不想合作了,尽早解约的好!”
“解吧。”沈眠说。
李原:“?”一下子给他整不会了。
臭着脸的沈乐言也愣了愣,沈眠现在连SOT都不在乎了?
“你不是要转行做珠宝项目吗?我给你另外介绍个合作,保证你解约不会亏钱,以后还能大赚一笔,怎么样?”
李原:“…..你先说说看。”
“伊芙森,有兴趣吗?”
虽然是在问,但沈眠的态度却给人一种势在必得的错觉。合作这么久,李原心里自然是相信沈眠,只是他没想到,会是伊芙森这种在国外风靡的大品牌!
李原兴奋道:“你说真的?”他女儿最喜欢买伊芙森的珠宝,他要是能和伊芙森合作,不就能让女儿比其他人先体验到新品珠宝吗?!
“伊芙森的老板我都给你带过来了,还能有假?”
李原下意识望向许沨,没几秒立即起身,笑呵呵地朝许沨伸出手,许沨站起身,与他简单握了两下,“您好,李总,久仰大名。”
“许总是吧?您好您好!”
沈乐言嘲弄道:“什么老板,不过是捡的现成的。”
“你给我闭嘴!”李原听到他的声音就来火,“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和艳艳分手!我要是再见到你们待一块,我一定饶不了你,你这个骗人感情的渣男,不要妄想伤害我女儿!”
“切,老头,我告诉你,是你女儿舔着脸找我谈的,不是老子诱拐的她,这话你应该和你女儿说,不是我。”沈乐言斜睨一眼三人,迈着大阔步离开会议室。
“你……!”李原撸起袖子拽住沈乐言的衣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
“你来啊,老不死的。”沈乐言抓住李原粗壮的手腕,那姿态似乎想来个过肩摔,但身后的人纹丝不动。他咬紧牙,使出浑身力气,不曾想腰上被狠狠一踹,他吃痛地松开手,整个人摔倒在地。
李原:“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沈乐言被踹的不轻,疼的面容扭曲,一时站不起身。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要想我和你女儿分手,你自己去和她说!是你女儿不知检点!”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