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告退,窗外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这些年来,他与太子明面上没有争斗,但太子在朝中的声望和地位依旧稳固。
到底是下棋之人棋高一筹,还是无心于棋局?
谢越摸起了棋盘,独自博弈,执着黑子,一直下到了天色微微亮起。
棋盘上,白子被黑子团团围住,必输无疑。
谢越举起棋子,若是还想要赢,与其硬碰硬,倒不如徐徐图之。
落子那刻,一抹如同白梅般清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日,她在他面前耍心思,得逞了。
那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小计谋给逃走,忤逆他,甚至还放火烧了他庭院,好一个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他疏忽大意,竟被她给算计了,他这府邸坚如磐石,她竟还能找到漏洞脱逃,
这些天查不到人的痕迹,他便把那怒火放到了曾经虐待她的人身上,狠狠的一把火将那贪财的一家子烧死了。
可时间慢慢过去,他那心思隐隐变了,倒感觉是被家养的不听话的小猫挠了一下,挠的心里痒痒的,想要抓住她,让她好好哭一哭,那样子更让他有征服的欲望。
她当真是不一致,别致的很。
他解开了他的衣衫,看到了从未有人看到过的雪白肌肤,虽然上面起了红疹,但能看出肌肤的白皙细腻,如同绸缎,摸上去柔软,那脖颈修长纤细,仿佛使劲一捏,便能掐断。
谢越喉结微微滚动,他第一次在思考正事时莫名生起了一丝欲念。
他一不留神,手肘碰到棋盘,棋子噼里啪啦都落到了地上。
距离谢越离开京城,没剩几日。
他乘车来到了训练的马场。
下午天色不错,没有阴云笼罩。
楚倩倩练了一会儿马,找借口推脱说怕出汗,要换身衣服去。她格外娇气,叶苑知道楚倩倩这一去便不会再回来。
叶苑牵着那匹红棕色的马来到场地,她跳了上去,牵起马绳,双腿一夹,马向前跑了几圈。
她骑在高大的马上,显得风姿更加出众、洒脱。
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又骑马跑了几圈。她如今骑着的已经是那匹枣红马,十分听话,虽然偶尔还有小脾气,但是每次叶苑骑完马都会给它梳毛。它很享受叶苑的照顾,和她也更加亲近。
她轻轻地摸了摸马脑袋,隔着远处,却看见了一人,身边跟着许多护卫。
那为首的正是谢越,他果然又来了。
叶苑手指紧紧地握着缰绳,原本渐入休息状态的马儿,再一次被拉住。
她低声说:“再跑一圈,回去给你多加些粮草。”
马儿仿佛听懂了,甩了甩头。
叶苑解开了帷帽,将那张漂亮的脸露了出来。她的双腿夹着马再次跑了起来。
谢越听到马场上奔跑的声音,转过了头。夕阳照在叶苑身上,长发飘起,腰肢柔软,她乘的是一匹高大战马,和她瘦小的身形形成鲜明对比,身姿轻盈潇洒,格外引人注目。
谢越漆黑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眸色逐渐变深。
虽然距离尚远,但那身形远远一看,和楚倩倩几乎一模一样,谢越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干脆坐下,默默欣赏起来。
可惜一圈结束,叶苑便直直地下了马,身影消失在谢越眼前,而这个方向恰是楚倩倩休息的地方。谢越停了片刻,寻了过去。
谢越一进门,便看见楚倩倩手上还拿着马鞭,苦着一张脸。
跟在楚倩倩旁边的侍女巧岁看见谢越,眼睛瞪大了。
谢越示意巧岁不要提醒。
楚倩倩说:“我同你讲,这马场到处都是马粪味,真是讨厌。你看看我这手脚都磨破了,人也瘦了好几斤,憔悴了不少。”
谢越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大小姐,这便厌烦了?刚刚不是骑的那么畅快吗?”
楚倩倩见到谢越,惊讶地叫了一声:“谢越哥哥。”
楚倩倩刚才也在叶苑的教导下,绕着场懒散的跑了几步,没想到竟然被谢越哥哥看见了,现在还打趣自己。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言不惭说道:“这个嘛,我本想对你们都保密的,但没办法被你看见了。我已经可以上马了……还可以跑半圈,不会被马甩下来,我是不是很厉害!”
谢越原本想要点头,却迟疑了半秒,他淡笑:“你是最厉害的。”
楚倩倩拉着谢越,讲话讲个不停。
谢越突然问道:“还有其他人同你一起练马吗?”
“没有啊,整个马场都被我包了。”
“那个教你骑马的女驯马师呢?”
楚倩倩恍然大悟:“哦,我都忘了,她自然也是在训练。”
谢越冷笑一声。
一栋栋大间连院,这是马场人员休息的地方,叶苑休息的房间也在其中。
在叶苑休息的房间中,镜子前的人戴着斗笠,面容被面纱遮住,正要换下衣服。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有护卫将门踹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路。
谢越身材颀长,头颈笔直且带着压迫感,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她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谢越站立在她面前。
“刚才在骑马的人是你?对吧?”
她死命摇头。
“来人!给我扯下她的面纱,敢在本王面前故弄玄虚!”
几名护卫要伸手抓住她、掀掉她的面纱,她立马就要跑,但对面有人带着刀拦住了去路。
“我看你倒是要往哪里跑?本王不找你,你自己都撞到本王面前来了。”
谢越一双手紧紧拽住面纱,帷帽还是掉了。